“不要。”安宁低呼一声。
穆安歌黑着一张脸,一句话没说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离本王远点儿好吧。”穆安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宁,满眼嫌恶。
安宁唇瓣微颤,从那种充满了嫌弃的眸子里,竟瞧出了迫切的警告:不要求情!
她低头看着破皮了的手掌有些无奈:这个时候,你倒是人设合一呢。
皇帝听着动静,看了过来,见着穆安歌那一副嫌弃的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然后将气都撒到了这个太监身上:“皇儿,不可。”
白兰早已经做了被处死的准备,她望着摔倒在地的安宁,笑着说:“宁公公,我们下辈子,再续这份情。”
安宁将身子撑起来,无视穆安歌的警告,一步一步走到皇帝身边,道:“陛下,白兰是该死,不过,看在她告发太子有功的份儿上,可否从轻发落,奴才记得,陛下的寿诞就要到了,若是这合宫上下,血腥味太重,是否不妥?”
皇上挑眉,似乎在思考安宁的话。
“也是,朕的寿诞就要到了,不宜造过多杀念,那便.....杖刑八十,她若能撑的住,便罢了,若撑不住,也是她命该绝。”
安宁身形微晃,脸色惨白:杖刑八十.....
八十木杖下来,不死也残,更何况她一介女子,又如何能受的住?
安宁突然后悔了,她不该求情的,若不求情,她或许可以痛痛快快的走......
穆安歌看向安宁摇摇欲坠的身子,叹息一声别过头。
“带下去行刑。”吴公公道。
“是。”
很快,侍卫就把白兰带下去了。
安宁低着头,不敢看她一眼,她应该是怨恨自己的吧,怨自己多嘴,怨自己自作多情!
穆安歌就瞧不惯她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不动神色的走到她身旁,低声道:“凌迟,便是将身上的肉,一寸一寸的割下来,比起杖刑,她应该是感激你的。”
安宁侧眸看他,无声道:谢谢。
心里的感激还没过一秒,就听的他在心中万分鄙夷道:‘凌迟都不知道,蠢东西。’
安宁心情不佳:算了,不和你计较。
“总之,今天多谢你。”
吴公公看了看还跪在大殿之上的苏云烟,出声提醒道:“如今,太子已被贬为庶人,这太子妃,又该如何?”
皇帝揉了揉眉心,重新坐回到龙椅之上:“太子妃......夫妻本是一体,不过......”
安宁心中一紧。
皇帝道:“不过太子妃生性纯善,成亲之后又饱受欺辱,不该再被太子所连累,朕特准许你二人和离,苏云烟,现在,你是自由身了。”
沉郁了大半天的心情,如今总算是得来一件好消息。
苏云烟看向安宁,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只不过,当她挺直脊背从养居殿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四方的围墙,心里,突然就空荡荡的了。
顶着一个弃妃的身份,必然会是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回了扬州,便是要被那些亲戚邻居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可若是不回去,这京城举目无亲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云烟姐姐?”
远处传来一声大大咧咧的呼唤。
苏云烟没瞧见人,却知道是谁,西凉的那位。
“乌莹妹妹?”
乌莹笑着走过来,道:“大家都来了,听说你和太子和离了,你自由了,大家都替你高兴呢,我们打算今天晚上摆和离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