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红着眼眶摇头:“没什么。”
沄姐姐道:“连我都不愿意说了吗?”
安宁伸手,习惯使然,抱住了沄姐姐一条胳膊,就像是在那个世界中,抱着自己最好的闺蜜,倾诉心事。
“沄姐姐,这人的命,就那么脆弱吗?”
安宁拼了命的不去回想那一床的殷红,可这一幕幕像是和自己作对一般,越抗拒,越清晰,清晰的她几乎要看清楚白兰的背上,到底有多少伤,究竟流了多少血。
孟沄眸光微闪,似乎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一幕,眼底闪过刺痛。
她伸手握住安宁冰凉的手:“人,是很脆弱的,可也是最坚韧的。”
这一副皮肉之躯,自然刀枪可入,弱不禁风,可人心至坚,沧海苍天,不曾更改。
安宁捂着发闷的胸口,呼出一口浊气:“沄姐姐,我想喝酒了,我要一醉方休。”
管它什么朝堂争斗,后宫阴谋,只一点,谁弄我,我就弄谁!
想明白了这一点,安宁心头的阴云总算晴朗了些,既然今天是云烟姐姐的和离宴,那她就不能掉链子!
“还有谁!”
安宁一改愁云惨淡的神色,举起一坛子酒就开始朝着桌上的人叫嚣。
乌莹一听不淡定了,她可是要誓死守卫大齐酒神的名号!
“哟,小宁子,来,咋俩比划比划!”
桌子底下的颜沐风一听比划比划,迷蒙的眸子一瞬间亮起了光。
她大喝一声:“那就来吧~”
说完,整个人猛的站起身,短刀朝天直刺向上。
可是她喝懵了,不记得自己在第一轮的时候,就钻到了桌子地上。
于是乎!
就在众人迷迷瞪瞪醉熏熏的时候,眼前圆桌之上,一柄短刀横插而上,咔嚓一声,桌子瞬时裂开,木屑翻飞。
澜汐愣了一瞬,转而拍手叫好:“哈哈哈哈,好,这就是传说中的杂技吧,真是带劲儿,好啊好啊,本郡主有赏。”
乌莹被弹出来的木板打中,歪着身上摔倒在地,酒壶应声而碎。
她眸光闪闪,看向愣在原地的安宁:“小宁子,这局不算,重新来。”
青遥刚洗完手回来,就看到这炸裂的一幕,和离宴啊和离宴,生生把自己的桌子给和离了!
金银花伸手扔掉罩在自己脸上的桌布,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怎么了?地震了?”
徐娇儿眼睁睁看着那一整盘子的肉丸子咕噜咕噜的都掉地上了,撇撇嘴欲哭无泪。
颜沐风歪了歪身子,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卡在了桌子中间?
“唔?我没准备这个节目啊?”
孟沄同青遥对视一眼,无奈扶额,随即大笑出声。
索性,这桌子,也不要了。
几人席地而坐,一同谈天说地。
安宁抱着酒壶同乌莹称兄道弟,非要决出胜负来才算完。
苏云烟拉着金银花唱歌,不知道唱的什么,总之很难听。
澜汐握住颜沐风的手,问她杂技在哪儿学的,颜沐风比划一下,说天下第一女剑客真传。
也就孟沄和青遥清醒些,可后来也被乌莹灌醉了。
眼看着夜幕更深,碧霞宫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不过,苏云烟在失去意识前,迷迷糊糊听到金银花说,开店,要先选好位置!
一整晚,她就记住这么一句话:要先选好位置。
宫里的姑娘们喝嗨了,外头的男人们,却不淡定了。
眼看着日头西斜,眼看着星辰满步,眼看着半夜三更自己的老婆居然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