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风璃感到困惑的是,祭台前有个巨大的香炉,确切的说是鼎,这个鼎她非常眼熟。
鼎大约一人高,一半是青铜、一半是黄金的三足鼎。
这个鼎是什么意思呢?
当初殷家先祖想做黄金鼎,奈何没钱,所以材料一半是青铜?
黄金鼎可真难看,远不及青铜鼎透着岁月的深远绵长,古朴厚重。
风璃百思不得其解。
姚契在鼎面前跪的笔直。
过了一会儿,风璃回头看了看,确认无人,低声问姚契道:“这个鼎是怎么回事?”
姚契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是先祖留下的。可能当时先祖手头不是很宽裕,铸鼎时没那么多的钱?”
“是缺青铜还是缺黄金?”
“黄金吧。”姚契道,“祖上的事情,后辈不可妄议。”
又跪了一会儿,风璃听到姚契肚子里传出‘咕咕’叫声,姚契有些尴尬。
风璃往他旁边凑了凑,道:“出来时我带了块肉饼,你要不要吃。”
宴会上的肉饼还挺好吃的,她随手抓一块。
“怎么能在封渊吃东西呢。”姚契皱眉道,“更何况我等修士,要习得辟谷之术,岂能贪恋凡人美食。”
风璃笑道:“你知道辟谷丹的成分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成分吗?”
姚契摇摇头。
“因为辟谷丹就是把最能扛饿的东西炼制成丹药,其实说白了,就是凡人食物。”
类似压缩饼干,虽然难吃,但抗饿啊。
姚契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但他还是拒绝吃。
‘吱呀’
两人听到推门的声音,想着宴会结束,落桑真人过来检查两人,风璃赶紧跪好,注视着那只三足金乌,虔诚而笃定。
“别装了。”
云成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二人姿势更加标准。
“都给我站起来,别挡着我。”
两人对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风璃是装的)地站起来,一左一右。
云成章从旁边拿起线香,借人鱼膏制成的蜡烛的火焰,点燃线香后,高举线香,恭恭敬敬拜了三拜,然后把线香插进祭台上小香炉里。
原来三足鼎不是插线香的。
风璃后知后觉,更加好奇三足鼎了。
拜完祖宗,云成章这才转头对二人道:“跟我去缥缈峰。”
但见他一脸凝重,二人皆点点头。
在封渊外灯火阑珊处,落桑真人有些落寞地站在树影下,望着云成章他们消失的方向发呆。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知道姚契跟云成章离开,意味着接下来儿子跟云成章一起反对自己,可理智告诉他,云成章没有做错。
甚至他还感谢云成章,若不是云成章,他们父子间的嫌隙会更大。
江星河该死。
云成章多次提醒他,江星河得罪的人太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就在不久前,云成章再次说杀江星河,即便他交出魏见龙的内丹。
可他心有不忍,江星河八岁起就跟着他,替他挡过多少明枪暗箭,替他杀过威慑过多少异己。
就像风璃随时站在姚契旁边,当年父亲更疼爱殷颂,在他作为孩童的记忆里,是江星河陪着他,不离不弃。
理智与情感交织,他踩在失落的石子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