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与朱元启往前走着,冯国胜带着小心翼翼的将朱元璋与朱元启紧紧护住,冯国胜可是记得清楚,这可能是发生了命案,冯国胜不得不小心谨慎,不然有人突然袭击朱元璋与朱元启,那乐子就大了。
走了一半,张桦回到了朱元璋与朱元启身边。
“禀皇上,明王,已经查明,确实发生了命案,距离这里还有接近两柱香的路程,在城西的一个小巷里。
死的那人就是之前皇上与明王买东西的那个年轻商贩,杀害的人已经被衙役控制,是一个中年粗壮汉子。
那年轻摊贩名叫张河,建宁府人,杀人的人名叫杨山,也是建宁府人,据说是张河欠杨山钱,不仅赖账不还,还直接跑到应天,杨山也是一同追来。
杨山找到张河之后,张河拒不还钱,杨山一气之下,才将张河杀死。
目前应天府的衙役已经将现场围住,已经在叫仵作前来进行验尸,那杨山已经被缉拿。”
朱元璋与朱元启听后,都有些惊奇,两人竟然都是建宁府过来,随后朱元璋又有些气愤。
“哼,欠钱不还,当真可恨,不过这杨山竟然敢擅自杀人,不经官府,更是可恶,那建宁府尹,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吗?还是那杨山,没有报官?”
朱元璋的这个问题没有能够回答,即便是锦衣卫,张桦也不过是刚才才探明这些,建宁府那里,更是不知了。
朱元启同样也有些愤慨,最厌恶的就是那些欠钱不还,还赖账的了,那杨山愤而杀人,同样也是太没有了轻重。
“那张河欠了杨山多少钱?”
朱元璋也看向张桦,想知道究竟是欠了多少,竟然愤而杀人。
“禀皇上,明王,据说那张河欠了杨山三十钱。”
这让朱元璋与朱元启都有些惊奇了,三十钱就杀人?而且能借出三十钱,显然家中还是可以的,竟然从建宁府追到应天来杀人?
两人当即加快速度赶去,想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一炷香左右时间,朱元璋与朱元启就到了,直接用了张桦所说一半的时间。
当朱元璋与朱元启到时,周边已经围满了人,这些人都来凑热闹的,毕竟是命案,所有人都很是好奇。
朱元璋与朱元启在冯国胜等人的掩护,直接挤到了前面的位置,不过大门前已经有衙役站在这里,里面的人还在走来走去的,从房里不断抬出一些东西来到外面。
而守门的几个衙役在看到朱元璋与朱元启后,有两个有些惊疑,随即就跑到里面去了,只见那两个衙役对着领头的人一阵嘀咕,那领头的人也是缓缓向着外面走来。
但还没有跨出房门,所有人都听到一阵喊声传来。
“刑部办事,闲杂人等退避!”
所有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朱元璋与朱元启也是被挤到了人群中,不再是最前面的位置。
这刑部的人在一人的带领下,直接走到那领头衙役的面前。
“周领班,应天发生命案,我刑部过来拿人,还请周领班将人交出来吧。”
那周领班见状,也是当即行礼。
“原来是刘郎中,想不到竟然是刘郎中亲自带着人手过来了,不过,这人,在下却是不能放。
此乃命案,由我应天府率先发现,理应由我府率先侦查,待查明之后,再行移交刑部。
刘郎中,这些流程,不用在下向刘郎中赘述了吧,还请刘郎中回身,待查明之后,自会交由刑部。”
这刘郎中听闻之后,却是没有离去,反而笑了。
“周领班,此命案,证据确凿,因欠钱赖账,并且逃离所致,还有什么需要查清的?
今日我刑部盛侍郎也在总部,听闻之后,便是让我来拿人,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到时再行提交便可。
周领班,难道还需要盛侍郎亲自来,周领班才肯放人?”
这周领班听后,却是依旧摇摇头。
“刘郎中,某今日在此,若无府尹之令,或是皇上诏书,别说是盛侍郎,哪怕周尚书亲至,都需要走流程!
此乃规矩,刑部身为六部,理应知道这些规矩才是!”
这刘郎中听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周领班,你不过只是一领班,又何必如此,再如何你也得为自己,还有你手下的这些弟兄考虑不是。
况且此案,已经证据确凿,想来孟府尹即便知道,也不会追问于你,又是何必呢。”
这周领班眼神冷冽,看着刘郎中,丝毫不为所动。
“某已经说过,还请刘郎中,遵守规矩,待查明确认,记录存档之后,自会交由刑部。”
这刘郎中听完,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然而这时,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哈哈,周领班果然值得敬佩啊。”
只见一清瘦的男子走来,那刘郎中当即走了过去。
“盛侍郎,您怎么亲自来了。”
来人名叫盛元辅,刑部侍郎。
盛元辅并未理会这刘郎中,径直来到这周领班身前。
“周霖山,周领班是吧,不错,是个好苗子,不愧是从军中退下来的,听闻周领班在军中时是万户,果然雄伟过人。
此事我已经与孟府尹说过了,稍后就会有人传信而来,周领班若是坚持,不妨等一等,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这领头的衙役名叫周霖山,原先是军中万户,因为伤残而退。
周霖山行礼过后,听得盛元辅所说,也是点头应下,不过依旧没有放人,摆明了是要等应天府府尹孟端的命令。
这时里面出来一人,当即走到周霖山身前。
“头儿,里面发现一物,我们不敢确认,头你来看看。”
周霖山看了一眼盛元辅与刘郎中。
“某还要进去查案,还请盛侍郎与刘郎中莫入。”
周霖山直接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问向身旁那人。
“发现了什么?你们竟然都不知道?”
很快,就有人拿着一个坛子来到周霖山面前。
“头儿,就是这个,兄弟们感觉像是骨灰,但又不敢确认。”
周霖山当即将手放入,抓了一点出来,反复捏了捏,又放到鼻间闻了闻,随后又将手抬高,将手中的灰松开,看着向下飘来,周霖山当即有了决定。
“这就是骨灰!”
周霖山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凝重,竟然火化了,并且还没有安葬,必然有缘由。
在这个时期,依旧讲究入土为安,并且能不火化,绝对不会选择火化。
“与这张河接触的那些摊贩,都叫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