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东阳学院的先生,这么快就在盛京有了住处,这可真不是说着玩的!”蒋重阳感慨着自己慧眼识珠撞了大运,顺手将一碟芝麻糖、花生莲藕酥推到王扶景眼皮底下,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王扶景低头看了看这碟点心,芝麻糖色陈旧,莲藕酥闻着有股霉气,即便是陶氏的好点心,大热天里放个几天也会坏掉的。
“这些东西你买了几天了?”王扶景一口没吃,连手指头都没抬起来的意思。
“这不前几日陶氏说多买便宜也划算,我想着你反正每天都爱吃,就多买了很多留着慢慢吃嘛。”他可是舍了老本在讨好王扶景,之前王扶景就抱怨没个茶水点心,现如今他天天好茶好水地供着王扶景,唯恐她不高兴。
“我不吃了,”王扶景认真地看向蒋重阳,“这些你留着慢慢吃吧,我吃了你这么多东西,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好再吃下去了。”
“那怎么行,还有好些东西呢!”蒋重阳瞪大眼看着王扶景,那些好东西他只分了一点点给儿子,剩下的可都是给王扶景留着的。
“我已经问过了,你儿子明日就可以去东阳书院上学,只要你好好干,你儿子也会好好的。”王扶景不知道又学起了谁的语气,听起来老气横秋的。
“啊呀!多谢多谢!”蒋重阳咧开了嘴傻呵呵地笑着,一双手是抬也不是,放也不是,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嗯,”王扶景揉揉有些酸的脖子,突然顿了一下,她看向蒋重阳疑惑地问道,“这些日子怎么净是来订做剑鞘的,难道是因为现在的剑鞘不结实老是坏?”
蒋重阳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随即便说道,“呵呵……这我也不清楚,难说是因为他们剑鞘老爱丢,所以总是找我们订做吧。”
“哦,”王扶景眼珠子转转,挤出一个阴险的笑容,“那我的剑鞘就做的不结实点,等坏了就可以重新找我们做新的,这样钱也会赚更多的。”
“这可不行,”蒋重阳连忙阻止了王扶景这个危险的想法,“我们是吃这碗饭的,做事要讲良心啊,如果手艺出了岔子,我在盛京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行吧,”王扶景没意思得撇撇嘴,拿着一柄铁制的特殊刻刀在剑柄的铁皮上比划起来,刻过的剑柄太多了,能用的花样越来越少,眼下只好刻那个了。
“掌柜,马掌现在能钉吗?”有人在铺子外东张西望,嫌热不愿意进来。
见是熟客,蒋重阳连忙迎上去,“能,要钉几匹马?”
“有五匹要钉,还有几匹得修一修,都得麻烦你了。”
“瞧你说的!”蒋重阳笑呵呵得应道,回头嘱咐王扶景一声,“我过会儿回来,你看好店!”
“嗯,”王扶景头也不抬地应道。
“啧!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老听人说你招了个打铁西施!今天看着真是……”那伙计用胳膊捅了蒋重阳一下,竖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个“绝”。
“人家可是东阳书院教书先生的夫人,你不要没有分寸!”蒋重阳一想到明日自家儿子就能去东阳书院读书,心里就可乐,不由得瞪了这伙计一眼。
一听是东阳书院,那伙计顿时安分了不少,嘴里却嘟囔起来,“东阳书院教书先生的夫人怎么会在打铁……”
“别想了,人家是正经的东阳书院的先生。”蒋重阳忍不住有些自豪起来。
以后他儿子也要去东阳书院上学了。
……
“我来拿剑鞘的,钱之前已经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