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川平日里行事,大体算的上光风霁月,从未被人指指点点。
如今被人明里暗里的劝解,一张脸仿佛在隐隐作痛。
心一横,抱着一竹篓的铜镜便往河边停着的花船走去,身后的骏马十分聪慧,不消主人说,便跟了上来。
王扶景牵着驴挥手作别,“诸位不必担心,我吃完鱼便回来。”
“……”还不知道是吃鱼还是被人吃掉。
罢了,好话说尽,接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在恨铁不成钢的目送之下,王扶景要去花船吃鱼鲜了。
只是白瑾川很快又迎来一个棘手的问题,王扶景要抱驴上花船。
白瑾川深呼一口气,耐心地咬牙说道:“王姑娘,驴是不能上花船的,这里有特地用来放牲畜的棚子,你的驴会在那里被照顾得很好。”
王扶景皱皱眉说道:“驴蛋不能和其他的畜生呆在一起,要是会生小驴就难办了,家里没有地方养那么多头驴。”
白瑾川看王扶景又想耍无赖,想也不想便道,“行!”
转头便给守船的龟公扔了几两碎银,“让驴上船!”
白瑾川是常客,要带姑娘上船肯定要照料着点儿,龟公连忙应下,跑到王扶景身边接过驴的缰绳便往船上拉,这头驴个头挺大,能把船头给占一半儿!
“啊—呃—啊—呃—”
驴蛋强烈地抗议起来,仰着头四蹄用力,如何都不愿上前。
那龟公拉扯得脸都变红了,也没有拉动驴蛋半步。
只见王扶景跳过来,扯过龟公手里的缰绳,一臂挎住它的脖子,直接把驴蛋给夹了起来,只留两只后蹄拖着地,稳稳地夹上了花船。
“……”龟公惊讶地看着王扶景抱驴上船气不带喘一下,心想这把子力气可真是够大的,也不知道白公子能不能应付的了。
驴蛋赶到船上,花船便晃了几晃,让从未体验过水路的驴蛋害怕得紧,转着圈便想要找个合适的位置落脚,却发现无论哪里都在晃,根本稳不住身子。
“啊—呃—呃—啊—”
驴蛋又开始叫喊起来。
“哈哈哈……瞧把你给高兴的,”王扶景高兴地拍拍驴蛋的黑背,便放心地钻到了船舱当中。
“……”当她的驴也不容易,白瑾川冷眼看了驴一眼,也掀开船帐钻了进去。
两人点好了菜,白瑾川为王扶景斟满酒,花船也渐渐往河心划去,阵阵驴叫甚至掩盖了船内的琴音。
“呃—啊—呃—啊—呃—”
周围的花船也注意到这只会驴叫的船,纷纷让船夫划得离这几只船远一点,不想扰了今日的雅兴。
弹琴的姑娘今日格外的不开心,这头驴一直在叫,吵得她心烦意乱,险些让她忘掉曲谱!
“……”
“这到底是怎么个玩法,毛驴儿还能助兴不成?”远处一人问向身旁的朋友。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毛驴可是有个长货,”那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哦~”有意思……
于是,很多这样想的寻花客都注意起这条花船,想看看船上的人打算什么时候用这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