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朝廷中人也全都是穷鬼,为什么自己就碰不到一个家财万贯还愿意挥金如土的大善人呢。
王扶景想到了富商之子,大善人白瑾川,她找阿宴问了问那个气质像小倌而且脾气很不好的家伙,却得知白瑾川并不在长短阁上工。
原来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小倌啊,王扶景不由有些失望。不过趁着自己有了好的想法,还是立刻找了泥瓦匠把偌大的马厩改小了,空出来的地方则是建了一幢崭新的青砖瓦房,看着房间不小,就搬了几套桌椅进来,以后就用做读书用的学堂了。
这样便不必再占掉住的地方,阿宴也愿意待在里面躲清闲,顺便指点一下那些小萝卜头的功课。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王扶景出门闲逛,时不时就会带回新的孩子,有些是家中遇到变故沦落成乞儿的倒霉蛋,有些是偷东西被王扶景逮住,打了一顿后就洗心革面做护院的孤儿。
这样的可怜人越收越多,让蒋重阳看着那一张张白吃白喝的嘴就觉得心疼。
这样下去,慈悲铁匠铺就真成善堂了!
黄昏时分,后院新来的孩子和后来的孩子又打起来,阿宴笑呵呵地置身事外,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蒋重阳质问起来,阿宴便说男子汉的事情就是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他以前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解决掉给他惹麻烦的愣头青的。
这些孩子的身手都被调教过,一大群吵吵嚷嚷打在一起,蒋重阳可不想贸贸然出手然后再受点小伤,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地躲在灶房做饭。
今天这么不听话,就做的难吃些好了……
王扶景早些时候拿着一沓银子嘀咕着先囤点什么东西就出门采买去了,一不留神就不见了人影,眼下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人,想来到了饭点就会回来的。
哪料晚饭还未好,施记布庄的伙计就拉着一马车的粗布和棉花找到了铁匠铺,说是王扶景让他们送到此处的。
若是给自家伙计做冬衣,这些粗布和棉花也太多了些!
心中暗骂王扶景不会过日子,但还是把东西先卸了下来,存放在二楼尚没有住人的房间之中。
城南码头水流湍急,风中带着阵阵寒意,王扶景收紧衣裳,鼻尖泛红地问向码头上一个船工,“为何码头上停着如此多的船只,船工也有这么多在岸上,你们不去赚银子吗?”
来人看了王扶景一眼,见是个相貌出挑而且态度很好的女子,便十分耐心地解释道:“最近河道上不太平,两个最大的漕帮打起来了,都想争夺龙头老大的位置,闹得动静很大,连朝廷都出面镇压了,想必很快就能正常走水路了。”
“多谢。”王扶景谢过来人,这才骑着驴蛋回城东。
漕帮争斗,货船不出码头不说,货物走水路的运费也会水涨船高,她只好再等等了。
而且,王扶景皱紧眉头,回头看了眼宽阔冰冷的河道,徐仲臣便是走的水路,顺流而下要去更南的尧乐郡游学……
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