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郑重地警告道:“我要吃红烧乳鸽,你不要舍不得放油和盐,要是和以前一样难吃,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真是的!有本事自己去做好了!”蒋重阳哼了一声便拎着鸽子去灶房开火烧鸟毛去了,完全把暗号的事抛到了脑后。
早上还是很冷清,吃罢饭铺子中人纷纷开始上工。小护院们被王扶景折腾了许久,抢着做完烧火、扫地、洗碗的活计,好歹歇息了一会儿,准备练习新学的拳法,等苏必烈上门教习。
即便日子再难过,生活在眼下的人们也只当是寻常的一天,今日所做之事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打铁的依旧在打铁,打拳的扔旧在练拳,刻字的依然在刻字。
许是天香楼养的鸡开始打鸣,王扶景又烦躁起来。
手下的刻刀直接被捏得变了形,刀头狠狠歪斜到另一侧,让王扶景不满地骂了句“混蛋”。
话音刚落,便见得一身穿蓝衫棉褂的清秀书童跑到慈悲铁匠铺,目光在店中逡巡一圈后,定在少爷口中生的天仙似的女人身上,心中赞叹一声果然美貌,便立刻急切地跑到跟前问道:“可是王夫人?”
王扶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着喜怒的脸蛋看上去清冷又高贵,“何事?”
“徐夫子受伤昏迷,我们家卢琼少爷派我带您过去。”书童恭敬地说道。
王扶景立刻起身问道,“你可有骑马?”
“特地拉着马车来的,王夫人快请!”书童不敢耽搁,连忙请王扶景上车。
看着低调奢华的马车自门前飞快地掠过,铺子中的伙计暗暗惊讶。
早便听说大掌柜靠山厉害,没想到如此奢华的马车也是说坐便坐了。
马车行得极快,卢琼府上也是坐落城东,故而出了芙蓉街,只用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王扶景跳下马车,匆匆向院中走去,随着书童拐了好些个游廊这才冲进屋中,看到面如白纸,昏睡不起的徐仲臣。
见人来了,卢琼马上行礼道:“夫人,徐兄昨日夜里遭人暗算,受了点内伤,大夫已经看过了,并没有伤到要害,吃过药应当是无碍的。”
“昨夜吗?”王扶景皱起眉头,伸手放到他的喉结处,感受到缓慢悠长的呼吸,心头稍定。
看着便回头说道:“劳烦你们出去一下。”
女子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怕是羞于在外人面前落泪。想到此,卢琼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夫人莫要担心,我们便先离开此地,有何需要直接吩咐下人们去办,在下也会竭尽全力相助!”
看着卢琼带着人离开,王扶景径直掀开徐仲臣的被子,扒掉他身上的衣物检查起来,摸到身上的骨头都没断,又仔细摸过内脏的位置……
“娘子,为夫受了伤,现在想要的话,还需娘子多费力才行。”感受到王扶景正在火热地抚摸自己的胸膛,好像想要继续昨晚未完成的事情,徐仲臣只能遗憾地说道。
看着徐仲臣已经睁开眼,精神没有大问题,王扶景冷冷地盯着他,“是谁干的?”
“为夫也不知道,当时真是吓坏了,生怕见不到娘子最后一面。”徐仲臣神色温柔地看着王扶景,伸出手想要去抓她的手掌。
王扶景却径直摸向他的脸蛋,避开了受伤的地方,恼怒地说道:“他们竟然毁了你的脸!”
“娘子会嫌弃我吗?”他摸向那道血痕,唇角轻勾,笑得凄凉又好看。
“要好好养着脸蛋,我可不要毁容的男人,”她咧着嘴笑起来,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我会把他们找出来给你报仇的。”
“娘子不要老是为了我去打架,”徐仲臣苍白无力地笑笑。
王扶景语气淡淡的,却是坚定无比,“没有人能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