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装听不懂,难道你不是找了好几个面首吗!”张宥礼压着嗓子怒斥道:“哪怕脑子坏了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荡妇!”
王扶景听完这种话,反倒冷静下来,她定定地看着张宥礼,想到了以前好容易恢复的一段记忆,在床上又玩骰子又玩男人的,好像真是怪淫荡的。
哪怕她现在已经变得极为克制,也是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才一直没能要了徐仲臣……
而且,竟没想到还真是认识她啊,倒是错怪这个皇帝了。
本以为王扶景会勃然大怒的张宥礼,却看到王扶景叹了口气,有些抱歉地说道:“真是对不住你了,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多谢你还想着我,还知道对我好。”
“之前再淫荡也是之前的事情,正所谓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你也要好好看看现在的我。现如今我清心寡欲,不会看到美男子就去抢夺,那种随便抓个男人强迫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我已经从良,现在是个十分正直的好人。”
看着王扶景一本正经地在说自己从良,张宥礼的心脏突突地往外跳,一股野火扑哧便冒了出来,脸也憋得通红。
“为何偏偏此时从良,你就这般不喜朕!”
将手臂撑在池边,整个人也跳入池中,将身上的薄衫扯下来扔到了水里,露出了肌理清晰的腹部线条。
“若是朕,偏不让你从良呢!”光溜溜地站在水里,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看着红着眼,好似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张宥礼,王扶景利索地闪身避过,手上用了暗劲,一把将他的脑袋按在水中,让他挣扎着咕噜咕噜喝饱了水,这才跳到地面,随便找了件衣裳披到了身上。
“难道是中了那什么妃的情毒,真是怪瘆人的,”王扶景穿好衣裳,直接去外面喊人去了,趁着人还没死,得赶快把人弄出去才好。
虽然现在的皇帝又傻又笨,但死了也会引起大乱,南昭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了……
她怒气冲冲地喊人找御医过来,嘴里骂着有人给皇上下毒,若是让她知道是谁下的毒,非要将那人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本以为是春宵一夜值千金的好日子,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种事!
大家忽然间忙乱起来,提灯的提灯,喊人的喊人,还是王公公最为老道,带着人去水里捞皇上去了。
哪知宫人们还未进去,便见正主已经一脸铁青地披着件湿漉漉的长衫走出耳房,此刻发丝和衣衫都在往下滴水,像是刚从水里爬起来似的,身上大团的水迹将新换的地毯洇湿了大片。
“皇上,您……”
“都给我滚出去!”张宥礼的削尖的下巴还在往下滴着水珠,阴沉的眼珠死死地瞪了王扶景一眼,他全然不顾众人担忧的神色,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重华宫。
“看上去真是气坏了呀,”王扶景站在一旁冷静地评价道。
小桃张着嘴愣愣地看着王扶景,心中怕的要死,很想立刻就离开这个随时就会爆炸的炸弹。庆幸的是,她很快便等来了她的调令,日后重华宫一个宫人都不准留,所以她也要离开景妃了。
忍住眼里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意,小桃连同几个仅剩的宫人们连夜收拾包袱离开了奢华又危险的重华宫。
还是被打入冷宫了啊,她们有些感慨地想道,不管多么貌美,只要惹怒圣心,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