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殿安静,静的只有呼吸声。
灯烛时不时噼啪一声,跳动一下,室内便又恢复了寂静。
“看清我是谁,”张宥礼看着醉眼朦胧的王扶景低语道。
“徐仲臣,”王扶景呓语般喊出声后,忽然咯咯地笑弯了眼睛,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然而她的回答并没有等来奖励,反倒被狠狠地啃了一口,喘不上气的感觉重新席卷而来,让她有些无奈。
眼尾红痕犹如柔软的花瓣俏丽地微微挑动,鸢尾花钿火一般着起来,在烛影之下显得明艳无比。
“真想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比朕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顺从,”张宥礼声音喑哑,手指轻轻捻过她的唇瓣,眼眸幽深如夜色。
“……”
王扶景茫然地眨眨眼睛,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有声音自很远的地方飘来,断断续续,像是被风吹散了。
身体好像泡在暖洋洋的温水中,明明感受不到水份的存在,却感觉浑身都像花朵枝叶一般舒展开来,一直舒服到了头发丝。
忍不住就伸了个懒腰,手臂却直接被固定在头顶不能动了,看样子是要用这样的姿势发芽了,她想道。
“这是南昭吗?如果是南昭的地,那我可以长在这里,可是不能给我浇粪水,我要喝最好的琼汁玉露,再差也要新鲜的泉水才行……”
王扶景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开始做好了发芽的准备,更深处在渴望着什么东西,让她有些难受地扭动了两下,想着也许长出叶子来就能好受一点。
“马上就给你,”张宥礼在她耳侧低语,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毕竟王扶景现在一心发芽,已经听不懂人话了。
一室温暖如春,鸦色的发丝重重叠叠,粉汗融掉一些脂粉,不知是谁身上的冷香浮动。
王扶景在长时间的憋闷后终于得以深吸一口气,猛然间觉得身处郁郁山林,身周飘满了薄荷和栀子的香气,身为花叶的感觉潮水般褪去,眼珠子竟然活泛地转动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她好好地看着张宥礼,眼中有些困惑:“为何穿着如此贴身的衣服,衣服上还带着棍子。”
“……”
王扶景又看了一会儿,猛地睁大了眼睛,朝着人恶狠狠地喊道:“明明我马上就能发芽了!你竟然要拿棍子捅我!”
“……”张宥礼无语地看着她,一双眼睛简直要憋出火星,“你要发什么芽?”
“你没见过男人身上的东西吗?”他咬着后槽牙有些羞愤,真是个无理取闹的家伙。
“这是你发的芽吗?”王扶景诧异地看向它,眼中有些羡慕。
“……对,”张宥礼迟疑地点点头,言简意赅道:“你想要吗?”
王扶景犹豫片刻,忍不住想到了香瓜,这种东西打起架来乱甩怎么办……她马上坚定地摇了摇头,有些嫌弃地说道:“我不想发芽了,你自己拿着用吧。”
说着便拍开人站到床下,左右看了看,赤着脚便往外走。
张宥礼被胡乱拍到墙上又掉下来,后背疼得说不出话,缓了口气方才追过去,“衣衫不整,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