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结束后,两国皆在休养生息,缓慢地恢复元气,张宥礼更是广布削减赋税,大赦天下,大兴商贾的政令,举国上下政通人和,河清海晏,不及半年,便有了欣欣向荣之态。
在这半年里,他忙得厉害,极少过来桃园小坐,近日来政事颇有成效,倒是开始常常走动,美其名曰看望西凉皇帝,助力两国邦好。
“圣姑不可嫁人,朕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张宥礼盯着无所事事,又被徐仲臣养得珠圆玉润国色无双的王扶景说道。
“那是自然,”王扶景有些纳罕地瞥了他一眼,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徐仲臣也没说想要名分啊!
“那便好,”他起身便要去找完颜靖成,也不想想跟个屁股大的孩子能培养什么邦交。
“对了,之前一直没能跟你说,”王扶景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令他脚步不由一顿,“日后再也不会有圣姑了。”
“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看向王扶景,“你想离开?”
“我想你能猜到,历年都是由教习师父带圣姑出岛,可我是一个人出的岛,”王扶景颇有深意地看着震惊无比的张宥礼,“因为所有的教习都被我杀光了,日后不会再有新的圣姑。”
南昭需要的是铁骑,富足和强大的实力,而不是区区一个人的信仰。为了一个圣姑牺牲那般大,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所以,我将是最后一个圣姑。”
半晌,张宥礼吐出两个字,“……也好。”
他静静地朝着屋外走去,七月的阳光烈得刺眼,精致的华服在太阳底下折射出灿烈的光芒,随着袍角晃过了桃林青翠欲滴的枝桠。
见南昭皇帝又来找他,完颜靖成的脸上露出了和年纪不相匹配的老成,只见他端着张肥嫩可爱的脸蛋,一字一顿地说道:“宥礼兄又来桃园了,最近政务可忙?”
“尚可,”张宥礼点点头,俯视着还不及自己腰腹的小团子,“靖成兄好似是长高不少。”
“宥礼兄果真火眼金睛,”完颜靖成腼腆地笑笑,看得出来已经是在极力地压制自己的骄傲了。
即便他表现得十分尊贵有礼,可内里还算是个小孩子,只是说了一小会儿便开始犯困,只好由他带来的奶娘抱着去睡觉。
可等一着床,他便马上精神十足地爬了起来,从窗子里看到张宥礼走远,便有些兴奋地要跑出门,“我要找娘亲教我掷骰子!”
“王上不睡觉了?”奶娘语气轻柔地问道。
“不困睡什么觉!”他轻哼一声,迈着短腿朝着王扶景屋中走去,眼中闪过几丝暗沉。
他不喜欢南昭皇帝看娘亲时的眼神,他在很多嫔妃娘娘的眼中见到过这种悲凉,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同一时间,翻墙回来的木宝宝正巧见过了前来找王扶景“叙旧”的徐仲臣,他有些不爽地嘀咕道:“明明就住在隔壁的景园,还非要一趟趟绕路走正门,干脆直接在墙上开个侧门好了!”
移开目光后,便瞧见了要去找娘亲的小奶团子,他咧咧嘴,立刻从墙头扑了下去,一把抱起了完颜靖成,“一身臭汗!带你洗澡去!”
胖了一些,也高了一些的小奶团子奋力地挣扎起来,“我不要和你一起洗澡,我要找娘亲给我洗澡!”
“男女授受不亲,死了这条心吧!”说着便提着他向反方向走去。
“可那个姓徐的就能和娘亲在一起睡觉!”完颜靖成超级不满地大声喊道。
“你懂什么,”木煞拍了拍他弹性十足的屁股,“小孩子不能说这种话。”
“……”
易水寒笑着看着木宝宝提着完颜走远,心中盘算着桃园的生计,像王扶景那样的甩手掌柜可不行,趁着徐仲臣已经开始掌控南昭、西凉的经济命脉,他也要将手下的生意扩展出去,最好能多分一杯羹……
夜里,洗香香的徐仲臣默默爬到王扶景床上,有些委屈地撒娇道:“听说你跟别人说再也不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