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男人怀中挣扎,拳头砸在他背上,忍不住掐一把他的腰,才被放开。
男人平静下来之后,眼眸一如既往的冷,面色似乎有些不自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问。
“没什么意思。”沈辞景忽然转身捡起自己的剑,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手中剑一扬,打到屋檐下的桃花,漫天花瓣落下,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南絮仿佛是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看完这些画面。
这不是梦吗?
画面中的女子确实是自己,还有沈辞景那张脸,隐匿在灼灼桃花下,绝代风华。
南絮觉得自己手心皆是汗珠,湿透了似的,抓着什么东西,一用力,梦境如同镜子破成碎片。
醒来正好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如同梦境里那样瞪视着自己。
猛然心惊,发觉是在床榻边的沈辞景醒了,偏头看一眼自己燃烧清凝香,一炷香早已燃尽,房间内的香味有些淡,推算下来,应当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
男人也才从梦中醒来,瞧见那张与梦中如出一辙的脸,有些怔愣。
“阿絮……”沈辞景撑着床榻起来,唇有些干,试探着叫她名字,小心翼翼,如同捧着易碎的珍玉。
南絮发觉被他握着的手已经不知道是被谁的汗水浸湿,忙抽回手,目光不经意瞥见沈辞景左手手腕上的纱布,瞳孔不觉一颤,手指抓着被褥,忽而低头,也看见自己一只手腕缠着同样的纱布。
深深看向沈辞景,南絮从他眼底的红血丝察觉,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好,眼下有些乌青,她坐着起身,沈辞景忙伸手扶她后背,南絮脸色有些红润,不知是身体好转恢复了些血色还是方才梦境造就的心绪荡漾。
“你守了一夜?”南絮问,虽然心中已有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沈辞景在她话语中如梦初醒般,眼神逐渐清明,忽而展颜道:“我方才做了个好梦。”
答非所问。
南絮扶着额头,觉后背伤口疼痛感渐渐传来,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梦?”
知晓他不想让她担忧,故意不说守夜的事,南絮索性不刨根问底。
沈辞景拿了金疮药,见了她主动褪去后背的衣衫,便自然而然上前为她上药,动作极尽温柔,其间南絮面色微微一动,他立马停手,等他缓过来才继续上药。
男人目光停留在她光洁的后背,只那一处伤口狰狞,上完金疮药,又拿一个白玉瓷瓶来,玉指蘸取药膏,替她轻轻涂在伤口边,这是上好的雪肤膏,对疤痕有奇效。
过了许久,就在南絮以为他不会作答之时,男人忽然在她耳廓轻飘飘落下一句:“许是春梦。”
“什么?”南絮还在想这药膏为何这么香,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才发现他是在答她方才的问题。
面色微微一红,磕磕巴巴的:“什么……春梦?”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和他讨论什么春梦实在是诡异,忽然又觉得更加诡异,沈辞景竟然会做春梦?
堂堂大反派,冷心冷情,做春梦?
还能梦见谁,女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