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卑躬屈膝

当甘宁带领大军到了项城之后，再给其休整了一日，徐年便继续往陶丘进发。

这一次他没有坐在君撵之中，而是骑着骏马而行。

此马名叫烈焰，品种乃是汗血宝马，和前世有异曲同工之妙，其身躯在剧烈奔跑之后，形成的汗液犹如鲜血一般，加上全身呈现淡金色，而四蹄却红艳异常，因此得名。

烈焰是锦衣卫搜刮而来，据说是一位中大夫偶然所得，被徐年判处抄家后，自然归他所有。

“希律律～～”烈焰突然被勒住了，一道身影到了他的旁边。

“蓉儿姑娘，找孤有何贵干？”

原来是端木蓉骑着快马追了上来。

“徐侯，近日军中多有人生有足疾，可否暂缓行军？”端木蓉清秀的脸蛋上可见一丝疲惫，显然行军多日以来，她也有些吃不消。

便是先天高手，第一次要面对数万人伤病的情况下，也是心力交瘁不已。

这还是有数十位辅助医者的情况下，当然，这是源于端木蓉行医仔细认真的缘故，做事情一丝不苟。

换作之前的医师，早就放弃了这种精细的治疗，而后选用土方随意治疗，大多是治不好的。

医术不行，加上药材的缺失，很多时候一病倒，无论大病小病，士兵都开始了等死。

所以徐年急切于设置太医院，也是因为这时候的治疗成功率实在太低，往往很多伤兵都会死于感染和病痛，他也有些无能为力，只是传授一些急救知识，不让随意喝生水等，已经到了极限，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去做。

即便如此，第一次见识到了军中急救手段的端木蓉一开始也惊异连连，实在不敢相信这是高高在上的徐侯想出来的办法。

“足疾？可知有何症状？感染者有何？”

徐年捏了捏眉心，行军中往往会出现各种问题，其中一条常有发生，便是足疾了。

长久的走路，许多士卒的鞋底都会磨破，加上天气逐渐升温，被包裹在布料之中的脚自然会生出疾病来。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则是穿着编制的草鞋，虽然凉爽通透，也容易被伤到。

足疾，军中屡见不鲜。

“数日以来，数位校尉皆有前来寻找军医，言明麾下不少士卒均有足疾，我亲自去查过了，估计有将近两千人患病，症状虚则痿蹵，足不能起，风毒也，其剧也烈。部分人脚底都开始溃烂，若是继续行军，恐怕会有人性命不保。”

徐年闻言，脸色未有变化。

他静静地思索片刻，然后道：“蓉儿姑娘，你可有方法治疗？”

端木蓉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道：“我可以用针灸之法，祛其体内寒气，再以甘草、葛根、黄芩等数药服之，或可恢复。”

她也没有太大把握，这年头足疾还是属于疑难杂症之一，治疗的方法很少。

徐年摇摇头：“这效率实在太低了，而且拖延行军时间，孤不欲为之。”

端木蓉脸色变了变，看向徐年的目光陡然有些怔然，她直直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别误会，孤的意思是会将患有足疾的人都留下，交付于数位医者照料即可，也不必耽误行军了。”

“至于足疾，或可采用柳树叶煮水浸泡，荀日之间也许就能够缓解了。”

古有柳树叶熬水治足疾的方法，虽然只是针对部分足疾，可是其本身就具有止痛、抗真菌、清热燥湿的作用，大多足疾是可以治愈的，顽固一些的就没有办法的，溃烂的更不用说，连端木蓉都没办法救了。

听到徐年提出的方法，端木蓉没有反驳，因为此前的急救之法已经给徐年奠定了一些他精通医道的形象。

只是思虑半晌后，她还是有些难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