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强盛而暴虐,离远行带兵打仗、上阵杀敌,杀一儆百,少有活口。
云国强盛却仁慈,比起强攻,常常劝和,所过之处伤亡明显要少得多。
有些小国自知不敌,便决定主动求和。毕竟,与其被离国掠夺,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还不如保全自己,归顺到云国名下,俯首称臣,当个藩王。
战局瞬息万变,而这其中,晏国所处的位置最为微妙。它和云国结盟,出兵奇诡,叫人看不出路数,却也不敢轻易招惹。
云沉虽是新皇,却不愿待在宫廷之内,他常常御驾亲征,一点也没有皇帝的架子,和将领士兵们混在一起,风餐露宿,艰难困苦,是实实在在打天下的人。
近日云沉刚刚领兵攻破了邻国周国的一座大城,他带兵驻扎于此,着人送信给周王,问对方是要和平解决还是负隅顽抗。
周王回信未到,云沉却没想到,会和离远行正面对上。
云沉很快想到,大抵是离远行也看上了周国这块肥肉。毕竟,如今天下大势掌握在他们两国手上,他们早就撕破脸,已经是一触即发,针锋相对的势头。
但他绝不能将周国土地拱手相让,毕竟若是周国沦陷,离国大军便可直达最近的晏国,相当于以周国为踏板,打开了晏国的缺口。
在云沉心里,谁都能为统一天下而死,包括他自己。
但晏安清不行。
若是有人打晏国的主意,他定将对方挫骨扬灰。
终于,沙场之上,兵马对阵,战鼓擂擂。这还是云沉第一次正式在战场上和离远行相对。
两军相杀,主将先行。
云国主将正要骑马上前,云沉见对方离远行一脸阴鸷,忽然伸手将主将一拦,道:“朕亲自会会离国摄政王。”
主将惶恐不安,拱手行礼劝道:“陛下!您万金之躯,怎可冒这种风险!”
云沉凉凉地瞥他一眼:“怎么?觉得朕会输?”
主将冷汗直冒:“臣只是担心陛下安危,绝无此意!”
离远行暴虐之名举世闻名,他强壮威武,一马当先,有不败战神之称。每每在战场上遇见,尚且不说对阵,光是提起离远行大名,对方都得当场软了气势。
再看云沉,芝兰玉树之貌,有如无瑕白玉,叫人一眼便惊为天人,但这长相在战场上却偏偏少了几分威慑敌方的气势。
当然,第一印象往往与实际不同,跟云沉待久了的几个将领,都知道他们的新皇厉害得很,绝不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
云沉常常使剑,这次却换上了一柄长枪,世人皆知离远行最善用长枪,这明显是一种挑衅。
离远行的脸色更加暗沉,同样提枪上前,身下汗血宝马疾驰而来,长枪一挑,和云沉正面相对。
长枪相抵,金属摩擦声不绝于耳,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已经过招上百个来回,速度快到很多人甚至看不清。
云沉一心对敌,次次杀招,他和离远行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连带着他们两个国家的命运,亦如此。
“有趣!你倒是个有趣的对手!”离远行嚣张狂傲,眼中一片血红,闪烁着棋逢敌手的兴奋。
云沉压根不理他。
他们又过上几个来回,眼看马儿的喘息声加重,便暂时退开一点距离,警戒地望着彼此。
离远行冷笑道:“看你下手稳且狠,对敌毫不心慈手软,怎么偏偏要花着大把心思当圣人,对他国劝和?当真是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