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过后,沈行歌懒懒地半倚在长椅上,逗弄着林子里的白鸟,听它发出清越的啁啾声。
沈行歌轻笑一声,在鸟的额头上轻轻点化一下,恢复了它翅膀上的一道伤口,接着振臂一挥,远望它高飞而去。
白羽划过天空,尾翼拉过一道光滑的弧线。
见殷玦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走到了他身后,沈行歌从善如流地往后一靠,将头仰卧在殷玦肩膀上,随口问道:“你这里养的动物当真是多。不过,我这些天观察了一下,怎么没见过猫?”
飞鸟走兽这里样样不缺,然而猫沈行歌是的确没见过。
殷玦握住他的手,闭眼道:“我只需要银杏。若是见到其他的猫,不过叫人触景伤情罢了。”
沈行歌揽过一缕殷玦散开的长发,勾到胸前把玩,想着近日殷玦做傀儡的样子,突发奇想:“其实,我还以为你会把猫的尸体做成傀儡?话说回来,对你来说,把傀儡做得和生前差不多并不难吧?”
“不一样的。”
殷玦的声音忽然沉了些。
“傀儡做得再像,和真实的存在终究是不一样的。”
殷玦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开,沈行歌忽然触及了他话语中沉闷悲伤的感情,胸口一窒。
他忽然意识到,正是殷玦能够把傀儡和活人表面上做得分毫不差,所以,才更能明白其中分别。
死去的东西终究是不能重来的。
就像沈行歌,哪怕他的灵魂回来了,但再也不可能作为曾经的猫而存在了。
感受到殷玦的情绪有些低落,沈行歌也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错话了。他反握住殷玦的手,小声道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抱歉。”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殷玦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抱得死紧,“你能回来就很好了。”
沈行歌自知理亏,任殷玦抱了很久,直到殷玦抱够了,悲伤的情绪终于一点点消退,开始思维飘忽——隔得这么近,他能嗅到沈行歌身上沾染的淡淡桃花香气,但沈行歌一双桃花眼望过来,比那满天花雨更加惑人。
瞬间就让人起了一点别的心思。
“说实在的,我的确很想银杏。”殷玦一手从背后抱着沈行歌,一手勾起沈行歌的下颌,反复摩挲着,装出可怜巴巴的语气,“要不你学学猫叫,缓一缓我的相思之苦?”
沈行歌:“……”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