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害死我爹的人?”
对面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是,不过你放心,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今天这样的事情,叔保证不会再发生。”
“余党清完了?”余扬轻声问。
“是,今天是最后一个。半路给跑了出来,应该是上回我暴露了踪迹。”
余扬打断他的话坚定道:“我要从警,接我爹的衣钵。”
对面一愣,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却不得不克制下来:“不行,老余就你一根独苗,你好好上学,其他用不着操心。”
他们这辈子都奉献给了黑夜,连命都能舍弃,就是希望子孙后代能活在光明之中。
他不想,也不愿后辈步他们的后尘。
更何况余扬可是老余家的独苗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有什么脸面去九泉之下见老余。
“我想好了,你不帮忙我也会有自己的办法。”余扬抬手轻轻一按,挂掉了电话,丝毫没有让对方有更多反应的机会。
……
“什么,余姐退出草染社了?”
程锦正奋力的织着最后一点蜀锦,听到杜雨带来的消息,差点没握稳手里的梭。
她连忙起身道:“怎么回事儿啊,她该不会还在为上次的事情内疚吧?”
“上次,什么事儿?”刚从花楼上下来的文洮疑惑道。
程锦挠挠头讪讪道:“没什么,就是我们社团的事儿。”
上次的事儿她回来后谁也没说,就连文洮都瞒的死死的,就怕他们担心。
文洮眸色微暗,没再多问什么,只道了句“我去看看模型,待会儿回来”,随后径直出了机房,将空间留给她和杜雨。
大中午的,机房只剩她和杜雨两人,她忍不住催促道:“怎么回事儿啊杜姐,你快说说呗。”
退出草染社不是什么大事儿,大事儿是这背后的原因。
果不其然,杜雨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不止退了社团,她还转专业了。转去了计算机专业,就是周棋他们那专业,而且还报了班学散打。”
程锦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做什么,是要去从警?
女生的第六感有时候准确的吓人,她给余扬打了个电话,果然,余扬是想继承她父亲的警号。
余扬的态度很坚决,程锦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就这么两周的时间就办完了所有的事情,要说背后没人支持她,程锦是不信的。
她心情十分复杂,但却无法多说什么。
就跟她义无反顾选择继承蜀锦坊一样,她也希望别人能支持她。
她言语有些哽咽道:“祝你好运余姐,有空多来坊里玩儿,我这儿永远欢迎你。”
她想,余扬大概是不会再来了吧。
好半响后,对面才传来一声轻笑道:“谢谢你,小锦学妹。”
回家的时候,文洮一路上都冷着脸没说话。
程锦扯了扯安全带,不自觉坐直身子试探道:“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