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咧开自己的一口黄牙,就惊奇的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赏金猎人竟然站起了身,主动拉住了准备回吧台的酒保。
“我没欠你们钱,上去玩一把赢了有钱拿吗?”克莱恩笑得很奇怪。
他本来只是想找个由头接近高原人,现在却生出了另一个想法。
酒保听到这个要求,黝黑干瘦的脸上也挤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嘿,怎么不能?”
“你上去,活着下来,我给你十镑。”
“十镑!”刚拿到钱的醉鬼不由惊呼,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一苏勒不香了。
克莱恩似乎也被四周乱糟糟的起哄声感染,笑容一下轻松。
“听起来很诱人。”
他坦然接过酒保递来的一杯黑啤酒,快醉鬼一步,灵巧的从面前的桌子上一踩,跳上了擂台。
看着赏金猎人高大的背影,方才还无比激动的醉鬼忽然清醒了许多,和周围的人一样没注意到赏金猎人左手闪过的一抹金色,脑子清醒了不少。
嗯,十镑确实很多,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钱,但还是命更重要。
“死了就喝不了酒了。”醉鬼哼哼着坐了回去。
新的选手走上了擂台,生死游戏迎来了新的高潮。
兼任主持人的“决斗公证人”夸张的张开双臂,原地转圈。
“又有个新的蠢蛋!”
“他没欠我们钱,也和我们没仇,是个新人。”
“所以这个看起来脑子不好使,很有勇气的好运气先生,如果能活着把我们的豆芽菜送走......”高原人用力搡了把年轻人的头颅,推的他险些摔下擂台,“他就能拿到十镑!”
“十镑!”
整齐的欢呼声在台下如海浪,一阵一阵,不停歇的冲击着克莱恩的耳膜。
如果不是灵性直觉没有反应,我真怀疑有个‘观众’躲在暗处控制了这些人的脑子......他也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学着高原人的样子,粗鲁的拍着大腿道:
“快开始。”
一把重新装弹的左轮被放在了地上,克莱恩率先抢过左轮,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
视线划过他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的亚麻色头发,划过他战栗的瞳孔和打着摆子的膝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克莱恩把玩着左轮,手指似乎没动,又似乎动了。
“别害怕,年轻人,要相信自己的运气,说不定我们谁都不会死呢?”
说着,克莱恩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利落的给自己来了一枪。
嘈杂的酒吧内,所有人屏息凝神,短暂的死寂与常态的疯狂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没有子弹出膛,没有脑花满天飞,克莱恩还好好的坐在座位上,一脸轻松的把枪递给了对面的青年人。
没有理会台下赌狗的怒骂和捷连成片的哀叹,克莱恩笑着鼓励道:
“相信我,执掌好运的神会保护你的。”
“......可我的信仰是女神......”
亚麻发色的年轻人双手盖在桃木色的枪柄上,才把左轮勉强握住。
他鼓起勇气,默念着女神的尊名,用左轮往脑门上开了一枪。
啪嗒......无事发生。
“只有四分之一的概率了。”克莱恩轻松的耸了耸肩,接过左轮没有迟疑的又补上了一枪。
他聆听着台下表达错愕的各种声音,目光扫过神情不悦的监视者,没有理会对方眼底的危险,不有所动的鼓励起对面的青年。
“幸好好运之神还在眷顾你。”
第四发,第五发......
拿着左轮,数学还算不错的青年很清楚此时转轮已经走到了尽头,最后一个弹仓里藏着的子弹马上就会夺走自己的性命。
他惨白的嘴唇想要上扬微笑,打着哆嗦尝试了好几次。
“先生,我知道您一直在鼓励我,我也知道今天高原人绝对不会让我活着走下擂台。”
“如果您一会真的拿到了那十镑的钱,我劝您离开贝克兰德吧。”
“这里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我相信好运之神会眷顾你到最后的。”克莱恩脸上没了笑意,无比认真的俯下了身子。
不过他的虔诚没能打动已经绝望的青年。
留着亚麻色短发的青年人凄惨地笑了笑,犹豫再三,扣下了扳机。
砰!
货真价实的枪响惊动了酒吧门外打瞌睡的守卫,久违的欢呼差点把整个屋顶掀翻,又很快演化成了被欺骗后最真实的愤怒。
“怎么回事!”
“为什么没死!”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了黑洞洞的枪口。
那里还残留着余温,也有白色烟雾冒出,刚才的枪声也是真的,他现在耳朵还被震得生疼。
但无论有多少证据证明,他的脑壳还完好无损的留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还没等他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粗暴的给了他一巴掌,蛮横的抢过了左轮。
负责“监视”的高原人仔细检查着左轮,翻开弹仓,发现本该射出的子弹竟还躺在转轮里,只是没了火药,也没了发射药。
左轮的撞针已经坏了!
“我刚才听说只要能活着走下来,就不用还钱?”不等高原人发难,克莱恩神色淡定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高出高原人一头的身高把干瘦的黑帮分子罩在了自己的影子里,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的投下了视线,灰色的眼睛里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对面的孩子还活着,我们谁都没死,也没有赢家,我的钱不用给了。”
“放他走。”
想了想,还是这种方式更能展开东区的贫困与饥饿下吃人的另一面,当然写的很幼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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