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香烛和金银纸,潇箬打算回镇上再采办,祭祀用品价格都相差不大,回去后再买也省着占马车地方。
待采买结束,天已擦黑,街上支的摊子几乎都收起来了,三个人身上或提或挂,满是年货,还不算让店家直接送去家里的。
“哎呀,我都多少年没买过这老些年货了,等咱们回去了肯定能过个热闹的年!”岑老头笑得合不拢嘴,潇箬给他和郑冬阳也置办了两套过年的新衣,他都好多年没买新衣服了。
“老爷子没来过我们井珠村吧?到时候让袅袅带你好好逛逛,这小丫头可是知道村里不少好玩的犄角旮旯。”潇箬也笑呵呵的回道。
春节是中国最重要、最隆重同时也是最富特色的传统节日,过年这个词对于中国人来说有独特的意义,它是阖家团圆,是过去辛劳的总结,也是明年希望的开始。
不论老少,都期盼它的到来。
两个崽崽听说过年要回井珠村时,小脸蛋兴奋得红扑扑的,潇袅更是呜哇呜哇地举着小肉手在院子里跑起圈来。
“阿姊,阿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小家伙每天起床都要来问一遍潇箬。
按照计划,潇箬是决定在腊月二十启程的,这样能在二十六七到村子里,刚好有个两三天来归置洒扫旧宅,迎接新的一年。
可惜天不遂人愿,从腊月十九晚上开始,天上就飘起了鹅毛大雪。噗噗簌簌的雪片有鹌鹑蛋那么大,一夜功夫就压弯了枝条,地面堆积的雪能到脚背。
“姑娘啊,这雪太大了,只怕上路不安全,不如我们等两天,雪化了再走吧?”车夫说道。
他头戴斗笠,披着蓑衣,说话间肩膀上都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潇箬也觉得雪天路滑不安全,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道路救援,万一困在半路了,那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只能应了声好,和车夫约定两日后再出发。
这场雪断断续续地下着,放晴一日又继续,地面上的积雪化成了水还没消散,就被踩踏冻结,又成了滑腻的冰面。
直到腊月二十五了,潇箬他们还是没能出发。
面对两个崽崽失望的神情,她只能安慰道:“爹娘的牌位都在身边,咱们不还是一家人一起过年嘛,等开春暖和了,阿姊再带你们回去给爹娘扫墓。”
好在两个崽崽都是懂事的,没哭没闹,认认真真去存放潇家爹娘牌位的房间里上了香磕了头,潇昭还仔细汇报了自己的学业,让潇家爹娘放心。
潇箬也去上了香,她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着她一直想说的话。
“爹娘,我占了这个身体,也该喊你们一声爹娘的。你们不用担心,潇袅潇昭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直到他们长大成人。”
“潇昭书念得很好,夫子都夸他是天才,明年四月他就要参加府试了,你们在天有灵,请一定要保佑他顺顺利利……”
“潇袅这小丫头聪明伶俐,就是淘气了点,不过只要她平平安安身体健康就好,等她长大了,我就给她找户她自己中意的好人家……”
“还有潇荀,潇荀虽然不是潇家的人,但是他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也很疼爱袅袅和昭昭。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不能也一并保佑他,保佑他健康平安,保佑他早日找回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