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不置可否，并未出手相助。

忙到后半夜，大家总算平息了喜神谷僵尸之乱，但没人笑得出来，望着满地的尸体，不少人恸哭流涕，兔死狐悲。

常老六、陈昊身心俱疲，也不忍看这种惨状，把喜神法交给牛主任，先一步离开了。

牛主任双手捧着喜神法，目送陈昊、王五、常老六、池眇夫四人驱车远去，脸色莫名。

“主任。”女队长童白梅轻声喊道。

牛主任回神，沉声问道：“白梅，今晚的死亡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统计出来了，一共三百二十九人。其中我们异物纪牺牲了十人。”童白梅脸色沉痛道。

牛主任嘴角轻轻扯了扯，吩咐道：“把牺牲的弟兄们的遗体保存好，天亮了带回去。

其他死者，凡是被僵尸抓过咬过的，马上送去殡仪馆火化，派人跟着，不许出乱子。

还有，被僵尸抓伤咬伤的，安排人手帮他们处理伤口，避免尸变成僵尸。”

“是，主任。”

“去忙吧。”

童白梅离开后，牛主任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了几行外人根本看不懂的字符，将纸条卷起来，塞进异物令中央的骷髅头嘴巴里，接着向异物令注入法力，骷髅头嘴里传来吞咽声，再看纸条已经无影无踪了。

见状，牛主任长松了口气，把纸笔揣回兜里，摸出手机，解除屏幕锁，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备注为“龙老大”的联系人，点击拨通。

“喂，老牛，你那边完事了？”

“老大，完事了。”

“还活着没？”

“现在诡给你打电话。”

“哈哈，还能开玩笑，说明事情很顺利啊。”

“差点陷进去，长生盟那几个老古董有点东西，真让他们把事情干成了。”

“喜神还活着？”

“变成了僵尸，它创的长生法是一门尸修功法，我已经拿到了，不过让它跑了。”

“通知掌班了吗？”

“已经通知了。”

“这就好，我马上联系二掌柜，请他防范喜神害人。”

“老大，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除了喜神，我还看到巫神了，它变成了一种类似于信仰、神韵的玩意。

弗兰本地的端公、傩师很流行请巫神，请来的巫神神韵可以叠加，是个隐患。

不过解决起来相当容易，只要取缔巫神信仰，它就凉透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活。”

“这群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邪门，行吧，我会转达二掌柜的。”

“老大，这种事最好由我们来做，辟谣办那边都快被人渗透成筛子了，我信不过。”

“老牛，咱们和辟谣办分工不同，二掌柜一向不喜欢我们的做事风格，屡次上书说时代不同了，要把我们异物纪的权力关进笼子里。这次你去弗兰，还是平常不管事的掌班亲自拍板决定的。”

“二掌柜和我们尿不到一个壶里，掌班和三掌柜为什么还由着他胡来？”

“老牛，不要胡说八道，只是理念不同……”

“我看不一定吧，以前可能是理念不同，现在也许早成某些人的代言人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压制我们异物纪，把异物纪重新变回大周时期隶属于东厂的‘异物记’，然后进一步打压，直到消失。我怀疑我们内部都有二五仔。”

“谁？”

“我怀疑。”

“没有证据不要胡说八道。”

“老大，你最好警醒点，时代真的不同了，信念坚定和纯粹的人越来越少。”

“我会注意的，你那边还要多久？尽快搞完去高海省帮一下子鼠，她那边的闸口开得太大了，人手严重不足。”

“后天吧。”

“注意安全。”

“等一下，我在弗兰见到一个强人。”

“有多强？”

“我完全看不透，喜神说他离神只有一步之遥了。”

“大派弟子？”

“不是，濮迤省真阳门的掌门，过去十几年里名不见经传，忽然冒出来的，倒是年轻时颇为活跃。”

“非大派弟子，竟能修炼到这种程度，他是怎么做到的？”

“天晓得。”

“行，我关注一下。”

“嗯……”

“没事了吧？”

“没事了……”

挂断电话，牛主任举着手机，半响没有放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机，打开鹅信，找到“三掌柜”，发消息问道：“三掌柜，我的令响了，你在喜神谷附近吗？”

三掌柜：“在酒吧里醉生梦死不好吗，我去喜神谷干嘛？喜神谷是什么地方？

等等，你说令响了？”

牛批普拉斯：“对。”

三掌柜：“我马上来找你。”

牛主任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