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只留下柳望舒独自站在原地。
柳望舒的两指细细摩挲了一会,刚才她分明感觉到了,二师兄的胳膊上有一片十分粗糙,定然是伤口结巴所致。
“看来,这事情不能再拖了”,柳望舒看着地上的必要碎片缓缓说道。
能让闵声病急乱投医,用这个办法,那说明尘若初的身体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柳望舒收拾好瓷碗的碎片,便转身离开了厨房。
“阿楚”,一回到房间,柳望舒就赶紧找人商量。
要想说服莫婉君拿出冰魄寒莲救人,还是要先了解这个人,再投其所好。
阿楚被柳望舒喊出来,一脸烦躁,“你们夫妻俩可真行,一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那冰块刚走,我才睡着,又被你叫醒。”
因为昨夜寒澈在外面站了一夜,阿楚心惊胆战了一晚上,虽然她对这人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她知道,这人可比江影还要可怕。
“乖啦”,柳望舒给她顺毛,“我问点事,问完你继续睡。”
“啊”,阿楚突然看着柳望舒,“你说莫婉君啊,这人可不好相处。”
上一世,莫婉君虽然是魔族圣女,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她父亲和一个凡间的娼妓生下的,她自小就跟着母亲混迹风尘。
“真的?”柳望舒显然不信,按照阿楚说的,莫婉君这气质也不像啊。
抛开其他不说,莫婉君这人气质出尘,说是天上的仙女也不为过。
“你别被她的外表骗了”,阿楚语重心长地摇了摇头,“她要真那么人畜无害,能从一个娼妓之女成为魔族圣女?”
柳望舒有些糊涂了,“那,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父亲啊”,阿楚叹了一口气,“她父亲是上一任圣女的儿子,但是圣女只能男人来做。”
“那她成为圣女不是顺理成章”,柳望舒赶紧接话。
阿楚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可她还有个姐姐啊,是她父亲和魔族的一位贵女生下的。”
柳望舒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要是这样,那莫婉君能被亲生父亲认回,又取代姐姐成为圣女,她的手段不可谓不厉害。
“所以呀,你想跟她要东西,你还是想想吧”,阿楚有些同情地看着柳望舒。
那天在不夜城柳望舒和莫婉君对话的时候,阿楚就感觉到了,这莫婉君和上一世是分毫不差。
柳望舒怎么可能斗得过她哦。
“那”,柳望舒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了,“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大师兄的伤再不治好,二师兄或许会用更偏激的手段。
阿楚沉思了一会,道:“你还是去找寒澈帮忙吧,莫婉君或许会给他这个面子。”
“你还不如不说呢”,柳望舒白了她一眼。
她又何尝不知,只要寒澈愿意出手,这事情不说十拿十稳,最起码也能有七成把握。
可如此一来,那么寒澈便更说不清了。
自古以来,人情是最难偿还的,尤其是这个人还喜欢你。
“走一步看一步呗,想那么多干嘛?”阿楚不理解她的思路。
既然最终目的是救人,那先把人救了就好啦,剩下的事情以后慢慢还就可以啊。
柳望舒长舒一口气,“也是。”
人都快死了,自己却还在这里纠结这些。
“那我晚上再找他吧”,就是有些对不住寒澈。
柳望舒顺势躺到床上,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来到这里才半年,但是她感觉经历的事情比她前十八年所有的经历加一起都丰富。
到了晚上,柳望舒看着空荡荡的窗户,知道寒澈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她从枕头下拿出那株小草,纠结许久,还是将灵力注入其中。
那晚她没有给寒澈答案,但是寒澈还是把这传音草留在她的窗沿上。
“寒澈,你在忙嘛?”
正在处理事务是寒澈听到这个声音,第一反应是自己幻听了。
他觉得,柳望舒怎么可能会主动找自己,旋即又埋头处理事情。
看另一头没有回应,柳望舒有些迟疑,“难道睡着了?”
另一头,寒澈放下手中的笔,确定真是柳望舒,傻笑起来。
“还未睡”,就在柳望舒不抱希望的时候,寒澈的声音传了过来。
柳望舒把那些话已经在脑海里预演了许多次,可真的听到寒澈的声音时,脑子又一片空白。
“我,我”,柳望舒的声音有些结巴,“我想。”
“可以”,寒澈坚定的语气从另一头传来。
柳望舒一头雾水,“我还没说什么呢。”
“我知道”,寒澈的话里带了几分笑意,“可只要你开口,我便不会拒绝了。”
只要是你提出的,我都会尽力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