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舟为赵子瑜受伤,为赵子瑜杀人,为赵子瑜表现的占有欲十足,甚至还对赵子瑜唯一长时间关注过的他百般陷害。
这些,一切的一切,也都只不过是赵玄舟为了在最后赢得赵子瑜信任、为了赢得皇权争斗最终胜利的手段罢了。
细细想来。
这人心呐,是最经不起仔细揣摩的东西。
赵予安把自己当孩子过了五年。
赵玄舟也对他好了五年。
如今赵玄舟挨了一顿板子这般皮开肉绽,若是让赵予安说他自作孽,赵予安说不出口。
但心疼……
赵予安却忍不住自嘲。
他怕自己会成为上辈子的赵子瑜。
“安安,你怎么……不说话了?”
赵玄舟以为是方才说赵予安嘴毒惹他生气了,便不自觉地放低姿态。
伸手去勾赵予安支着下巴的手,笑眯眯道:“八哥错了,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说八哥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八哥都会照做……”
赵予安看了一眼赵玄舟渗出了血渍的背,抿了下嘴唇,想要抽出手:“哥哥不要动了,你背上伤口裂开了,在流血。”
“不碍事,没有安安重要。”
赵玄舟抓紧了赵予安的手,仿佛感觉不到背上的疼似的,笑道:“安安不要气了,哥哥哪做错了,安安告诉哥哥,哥哥改好不好?”
“哥哥对我好的太过了。”
赵予安抿了下嘴,看着赵玄舟,终于讲这句话说了出来。
兴许是记忆作怪,赵玄舟对赵予安太好的时候,赵予安就会莫名地怕赵玄舟。
但他早就不是真的孩子了,不会被他吓哭,也不会见着他就跑。
但他也还是会怕。
只不过将所有的害怕都藏的更深了一些罢了。
他以往高兴的时候会喊赵玄舟“哥哥”,怕他的时候也会喊赵玄舟“哥哥”。
仿佛只有这有这样。
他才不不会觉得莫名其妙对他就极好的赵玄舟可怕。
也只有这样,那些记忆才似乎能够暂时模糊一些。
赵予安知道,这些年就算是赵景延拘着赵玄舟,赵玄舟想见自己一次其实也根本不用选择这般费命的方式。
他们这些年又不是一次都没见过?
所以这一次为什么一定要闹得这么大?
正常情况下赈灾的东西不是动一次之后挨一次板子、皮开肉绽一次就能抵消的。
赵玄舟现在之所以还能清醒着,只不过是这次他做的事没有被全权负责赈灾事宜的赵景延公之于众,而且就连他们的父皇不知为何也没有伸手干预这件事罢了。
下面的事瞒不过赵元信,有时候他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
赵予安不清楚他们的父皇赵元信这次为什么会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向公私分明的赵景延会选择对赵玄舟从轻发落。
但赵予安不会就这么天真的以为赵玄舟做这件就真的会是完全为了自己。
赵玄舟有其它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