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仨人直接去了山君府。
春照山有着有与狼珩山相仿的牌坊和小镇。
此种排布即是九天统一交代的,虽是一般规整,却也失了各山特色。千篇一律,枯燥无味。
阿怜的山君府就在牌坊前的第一间,不比苏津的府邸那般奢华,只青瓦白墙,圈了个四四方方的院子。
推门进去,院中种满奇花异草。
既有些常见的,紫罗兰、茉莉、杜鹃等,五彩缤纷,摇曳生姿。
也有些时桑叫不上名字的,半人高,花茎笔直而立,硕大的花盘朝着太阳。
各式草木浓翠蔽日,恍如入了茂林深篁之境。
多数花植不该于此共生,偏偏它们就恣意地生在了一起。
阿怜领路,花草间径直开出一条石板路,苏津和时桑紧随其后。
曲径通幽,直连厢房。
厢房倒是与寻常的无异,简简单单的一间屋子。
将苏津和时桑安置好,阿怜就去为时桑准备膳食了。她也不知凡人吃什么,只能去左邻右舍讨要些。
不多时,她就捧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食盒回来了。
“苏津山君的夫君,我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这都是山民们爱吃的,各家给了些,你将就着吃点吧。”
山民们爱吃的?苏津生出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食盒刚开一条缝,苏津即瞥见正中央躺着一只死田鼠,旁边堆了些叫不上名字的杂草。
“阿怜。”不等盒盖完全揭开,苏津就一手按在食盒上。
“啪”一声,食盒严丝合缝地扣上了。
苏津正色:“我夫君他不吃这些。”
另一边,时桑的脸色有几分难堪,约莫也是瞧见了食盒里装的是什么。
阿怜讪讪地问:“那苏津山君的夫君,你吃什么呢?”
“吃些果子就好。”时桑说道。
比起死田鼠,那些酸涩果子也不是不行。
“好。你们坐会,我去去就来。”阿怜又噔噔蹬地要出门。
“阿怜。”苏津唤道。
阿怜止步,回身望她。
苏津指着桌上的食盒,“把这个拿走罢。”
“好。”阿怜又噔噔蹬地跑回来,抱上食盒一道跑了。
望着阿怜远去的背影,苏津油然感慨一声:“夫君,跟了我,真是苦了你了,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时桑面无表情:“我本就不贪口腹之欲。”
“夫君。”苏津往他身侧歪着身子,双手拧巴起来,抛了个媚眼,“我可是秀色可餐哦……”
眉头微蹙,时桑冷声:“在旁人之所,莫要放肆。”
“哦——”苏津鼓了鼓脸颊,“那回去之后可以吗?”
时桑未答,而是飞来一记眼刀。
苏津即刻领悟,小声嘟囔:“不行就不行呗。”
遥望院中密密匝匝的花植,时桑问苏津:“为何这些花能同时绽放?”
苏津解释:“阿怜是菘蓝精,生为草药,在培育花植方面自有天赋。这些花植与平日里见到的大有不同,近似于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