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笑而不语。
见时桑露出笑容,苏津又觉得知不知晓那秘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开心就好。
时桑问道:“你同老山羊聊得如何?”
“不算一无所获。”苏津摸着下巴,“至少,我知晓了藤萝主人的名讳。”
“什么?”
“西禾。”
看着时桑,苏津蓦地两眼放光,满怀期待地问:“夫君,你看了那么多本书,可有哪本书里出现了这个名字?”
时桑摇头,“未曾读到。”
希望落空,苏津失望地回身继续走,泄了气,佝偻着身躯,宛若行尸走肉。
瞥了她一眼,时桑提议:“不如你去问问司命。你受伤时,司命来为你疗伤,当是你的朋友罢。我此前在书中读到过,司命可观天象,通晓命数,也许,她能知晓西禾的去处呢?”
是个不错的主意。
苏津瞬时直起腰板,“我之前也想过去找司命,可是,你上次也见到了,司命嘴巴毒得很,去见她,免不了要被说一顿。”
她叹息一声,“不过,眼下好像只剩这一条路可走了。夫君,我送你回府,然后就去九天找她。”
“你有事便先行去吧,不必送我,我自己回去即可。”时桑道。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需要别人来送?
苏津微笑着摇摇头,一副看破一切的高深神情,“不行。你们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用,可若我真的不送你,你心里定会觉得,我待你大不如前,又要怀疑我的一片赤诚之心了。”
时桑微蹙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不予理会,加快脚步。
苏津紧跟在后头,叽叽歪歪:“夫君,今日我发现一件趣事。”
是不是趣事,时桑不晓,但他能确定,一定不是好事!
他不应,行色匆匆,埋头向前。
苏津嬉皮笑脸,接着说:“你脸皮子委实有点薄,就像你们凡间的小媳妇儿,夫君,不然以后我就管你叫媳妇儿吧?如何?反正你也从来不唤我娘子,你以后唤我……”
前方的人猛地止步,苏津差点一头撞上。
他回身,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周身散着寒气,仿佛九尺玄冰。
苏津憨笑,闭上嘴。
刚过晌午,多数妖怪在家里头睡着,巷子里空空荡荡,唯有他们俩正在对峙。
青白的墙,衬着时桑儒雅的长衫,打眼一瞧就是一个翩翩公子。
公子的脸……微红。
他气哼哼地盯着苏津,半天,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可!”
苏津抿着唇,点头如捣蒜。
哼,你不许我叫,我就偷偷叫,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心里叫得欢,抬脸便有一股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时桑再补一句:“在心里叫也不可!”
“……”你会读心术?
默了片刻,苏津陡然咧开嘴,双手合十,不断作揖,“夫君,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
好不容易哄好了时桑,苏津不敢再口出狂言。
为转移他的注意力,正走着,她一拍掌,“夫君,我要交予你一个重担。下午我不在,你须得帮我收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