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不休的灵龙子瞬间哑火，若他能显化人形，肯定说不出的尴尬。

“咳咳咳，是这样，本来我在这玉兰山，从一阶灵脉，一点点蜕变到四阶，五阶，最后凝聚神识魂魄，显化为灵气之龙，不出意外，八百年前，我就该凝聚九颗龙珠，和合为一，最后凝聚玄阴灵龙真驱，成就龙脉金体，化为玉兰山神。”

“然而就在我即将功成的那一天，那万鬼王破空而来，不仅掠夺了我九颗龙珠，还抢走了一部分玄阴本源，断了我的修行通道，害我八百年内进境缓慢，到最近才有所恢复，勉强凝练了一颗龙珠！”

万鬼王？！方玉有些蒙头，随后便回过神来。

灵龙子说的万鬼王，很可能就是传说中，行走在玉兰山最深处的那只万年鬼王。

恐怕万年鬼王什么的，是谣传误传的说法。

也不知哪个脑壳有包的货色多加了一个“年”字，万年前尚未灵气退潮，若是有猛鬼能修持万载，少说已经是玄胎强者，开辟洞天，脱离尘世，即便成就元神也不是不可能。

若只是金丹，那就太弱太弱了。

“后来，又有几个修士，闯入玉兰山地窟，意图将我这残存龙身连同玄阴地煞灵脉一起掠走。”

“所幸，我能在有形无形之中切换。只要我不主动显现行迹，即便是元婴修士，也未必能抓住我。就凭那几个货色，自然不够看？当年若不是我在紧要关头无暇出手，那万鬼王也是不可能暗算我的！”灵龙子咬牙切齿。

“不过，那些修士虽然没有逮住我，却多少知道我在重新凝练龙珠，今日，那个五灵宗的小修士，估计便是得了他们长辈的消息过来的吧。”

方玉恰巧知道这一桩秘闻。

五灵宗当年，确实有人试图捕捉玄阴灵龙，祭炼六阶法宝。

虽然行动失败，但估计也掌握了不少玄阴灵龙的动向。

那几个修士恐怕就是方家的族老。

方展云恐怕是得了长辈的指示，才敢深入地窟，寻找龙珠。

只是他横竖没想到，这一番稀里糊涂的操作，竟然完全便宜了方玉。

“被人翻来覆去的当成天材地宝，来回抢夺，叫我恼怒至极，这帮修士还敢叫他们的后人，打我龙珠的主意，我本打算就地掩埋了这小厮，毕竟，惩罚这帮贪欲上头的凡人，可不叫作恶，却没想到，碰上了你——”

“我花了数千年时间，才开了这广目神窍，此窍不仅能通视一切，甚至隐隐有窥破天机，探测未来之能！”说这话的时候，灵龙子多有炫耀之意。

“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成道之机，除此之外，还有，你那玄奇无比的小葫芦，更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般的神通修士，甚至连金丹修士，都难以窥破方玉体内小葫芦的行藏。

除非他主动显现。

也不知这灵龙子的所谓广目神窍有多神奇。

竟然能看穿他的小葫芦，甚至，还能看透一丝未来变化，简直是神乎其神。

方玉相信这番话没有作假，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炼气修士。

他这种层次，在神通大能，尤其是灵龙子这般数千年的老古董面前，基本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成道之机这话太扯，方玉信一半。

但小葫芦确实玄奇，这是无须验证的。

从他拥有小葫芦那一刻起，唯有这灵龙子，还有那血河之上的莽山遗迹龙女，瞧破了小葫芦的行藏。

“前辈可知我这小葫芦究竟是什么？”方玉忍不住来了兴趣。

凭这老龙的能力，要夺宝早就夺宝了，无须等到现在。

看起来，灵龙子当真对小葫芦颇为看重，提及之时，甚至隐隐有些崇敬的语调。

“额，这，我倒是不知。”灵龙子有些尴尬的笑笑。

“不过，你别小看我啊，我虽然只是神通境，但我这广目神窍乃是先天真龙之窍，拥有莫大法力，修说金丹之辈，便是元婴玄胎，也未必由我这神窍一眼目视之能！”

“只是，即便我强催神窍，也只是看到这宝贝罢了，完完全全不知道它的来历！”

这话，就让方玉有些震惊了。

别看这些灵脉之兽，被天地法则所困，之能在罡煞灵脉周边活动。

可一旦他们开启灵智，便会获得先天智慧灌顶，拥有无数的先天知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灵脉之兽先天有缺，秉承天道之命在人间散布罡煞灵气。

它们受天地法则限制，只能困于灵脉之地，行动范围只有区区数百里。

天道补缺盈亏，便以无上先天智慧灌顶。

让他们即便困守一地，也有办法通晓诸天万界，同时掌握修行之法门。

然而，连这灵脉之龙都无法得知小葫芦的底细，着实就让方玉震惊了。

这意味着，此宝并非此界之物。

这里说的此界，甚至都不仅仅是天地人三界，或是神话传说中的诸天万界，而是完完全全的没有根脚之物。

就连灵龙子这条玄阴之龙，也忍不住用惊奇的语气道：“你这宝贝来历神秘到了极点，我估摸着，也许只有天仙神魔，真龙凤凰之流，才能完完全全窥破它的根脚啊！”

“不过，它虽然来历神秘，但我隐隐感觉，此物能孕育出前所未有的生命能量，而且这生命能量，拥有一股异乎寻常的转化洗炼之力！”

“到此时，我才明白，为何我那广目神窍，会对你生出离奇感应来！”

“因为你这小葫芦，拥有能补全我们这些灵脉之兽先天残缺的关键能量——生命力！”

“此物，运转造化，吞吐混沌，若能一路提升，恐怕能产生金仙级别的生命力！”

“不管它根脚如何，都绝对是金仙级别的大罗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