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二哥的自白,季景吾心中也是五味杂成。
他自小听的最多的便是二哥桀骜不驯,不服管教。
他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没有人能管得住他,却从未去深想过自己二哥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他是生来就如此的吗?
这世上没有人生来就是坏人,就像他们生来就不善良。
“我从不知道这些。”
季景宣喝了一杯酒,扬了扬眉毛:“你可是我们季家军的少将军,谁敢在你面前说这些事情。”
“在季家,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闲散人员罢了。”
“你是我二哥。”季景吾端起酒杯敬了季景宣一杯:“我应该早些找到你,与你说清楚这些,而不是听他们一面之词的。”
“这句话说开了也好,咱们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啊!”
季景宣与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好酒!”
他咂摸了一下嘴,有些意犹未尽。
酒也只有那么多,他们并没有喝尽兴,但都有些微醺了。
“二哥,这里的人都是你收拢起来的吗?”
“是啊。”季景宣道:“原本是带着老头……父亲在这边养伤的,跟着我们一起的还有几个季家旧部。”
“后来,天越来越干,附近的灾民也越来越多,他们只会种粮食,根本找不到吃的,我们这里有肉,大家又有力气,就去做那些劫富济贫的事儿……”
“你瞪我做什么?”季景宣见季景吾脸色不善,有些心虚:“我跟老头子商量了的!”
“父亲怎么会允许你做这种事情?”
“那些人都是些为富不仁地主,他们强抢了农民的地,把他们变成了自己的佃户。这大荒的年,他们竟然不想着帮忙度过,反而责怪他们不尽心侍候土地,才惹来的天灾人祸。”
“我之前是带着人去跟他们理论过的,可那些人……那些人就不是可以理论的人。”
说到这里季景宣一肚子火。
晃了晃酒杯,打算再喝一口酒,可一滴也没有了。
“……他们,根本就不把这些百姓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这些人不是人,是地里的韭菜,一阵大风刮过他们就没了。”
“再来一阵风,他们又能从地里长起来。”
“人死了就死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哪怕他们明明知道只要他们愿意开仓放粮,就是百姓就能活下去。”
“所以你就带着人……去抢了他们。”
听到季景吾的声音,季景宣打了个冷战,理智立刻回神:“那哪能啊?我!季家二少爷,咱爹还在身边呢,他能让我做出这种混账事?”
“我去收集了他们这么多年的不义之举,给他们做了一笔交易,让他们把粮借给我,且不收利息。”
“哦,其实如果他们真的做了一些危害百姓的事,抢了也就抢了。”
季景吾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只是个逃犯,已经不是季家军的少将军了。”
“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