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王家人的怒目而视,下令的那人却是毫不在意,甚至还阻止了上前来的卫兵。
“你们怎么能火火烧死一个人。”
王平贵拄着拐杖指着他,极其愤怒的说道:“他可是一个人!他还活着!”
王川是王平贵的远方侄儿,自幼便练了一些拳脚功夫,就等着上战场,一展身手。
可谁知有人竟然要在这的时候弄死他!
这让王平贵怎能不气愤?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你对我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就算是闹到少将军那里去,我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男人带着冷笑,指着之前被大火烧灼的尸体:“谁来给他公道?”
“他们两个是决斗,你无权处置胜利的那一方。”
“王平贵,亏你还是季家军出身,莫非是忘记了军规了?”
王平贵愣住了,四十回忆起了什么,脸上有些惊惧,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可王川并未加入军队。”
“这里也不是季家军,你们没有权利拿军规来约束他。”
“是吗?”那人扫了王平贵一眼。
“那你说一下,第七条关于械斗的处罚的。”
王平贵的目光在王川身上略微停留,便开口说道:“军规第七条,无故械斗者,双方都会除以极刑。”
“这里是季家所在的救济点,你觉得需不需要遵守季家的军规?”
“王川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知道你知道了却不阻止他,你是从犯。”那人环顾了四周的流民一眼,冷冷说道:“也许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求一个庇护,是想要活下去。可没有谁天生就该帮你们,所以,你们得表现出来你们的价值。”
“但如今我看到的是什么?”
他冷笑着说道:“就是一群不服管教的乌合之众。”
“实话告诉你们,如今我们粮仓已经见底,那些不服从管教的人,我们不会再搭理。”
“所以你们可以自己考虑清楚,该何去何从?”
他说完这些目光在王平贵身上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至于你们王家这一家子人,要我现在收拾包袱滚蛋,要么让我处死王川,以正国法家威。”
众人又是一静。
很快便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担心纪家军抛弃他们,又担心纪家军没有粮食可以喂饱他们。
宋月梨有些蔫儿哒哒的:“他是张晨吗?”
“对。”季景吾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什么。
宋月梨觉得很奇怪:“那王平贵不认识他?”
他们明明就应该在一个军营之中着王平贵,既然建过季景吾,又怎么没有见过他呢?
若是见过,知道他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他顶嘴?
就这么多天,宋月梨从季景吾的只言片语之中,还原了一下张晨的形象。
他是一个谋臣,更是一个赌徒。
季景吾说,在季家出事之前,张晨曾经提醒过他,季家这样会出事的。
只是那时候自己家的人都在盲目自信,自认为忠心爱国,听从命令行事绝不可能做出毁坏门楣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