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裴温宁冷冷睹向她,“我这些年是不太管事,纵容了些你们,但是你要知道,只要这个家里,我还是正室一天,你就永远是个奴婢,你的孩子,也不过是奴婢的孩子。”
林芝脸色铁青,她也无法反驳裴温宁的话,恨只恨宋濂那个老东西,不把她扶正。
“即便如此,如今凌儿很可能是老爷唯一的血脉,难道您是想让老爷后继无人吗?”林芝冷冷看着裴温宁,反正宋衡已经死了,她也没必要再忍了,皇帝的义女又如何?没有孩子,就只能沦为下堂妻!
裴温宁没出声,喝了一口采菊递来的茶水,陈妈妈却径直走到林芝身边,扬起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干惯粗活的下人,收紧自然大,林芝直接被打的耳朵有一瞬间耳鸣。
沈清清眼睛里满是兴奋,她早就看不惯这女人了,身为妾氏却摆不清自己的身份,早就该打了!婆婆威武!
裴温宁放下茶杯,碰撞发出咚的一声。
“这一巴掌,只是给你个提醒,若是你再这般以下犯上,我定不会轻饶。”
林芝抬起头,怨毒的瞪着两人,冷笑起来,“您打我再多下也无用,换不回宋衡的命,您也只能拿我出出气了。”
裴温宁抬眸看向她,“不管衡儿如何,我永远都会是相府的当家主母,你的孩子,永远都是庶出,比旁人低一头。”
林芝狠狠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沈清清一脸崇拜的看着裴温宁,“母亲您刚刚太厉害了,一下便说的姨娘哑口无言。”
裴温宁却有些疲惫,她何尝不担心宋衡,若真是衡儿遭遇不测,连个一儿半女都未曾留下,清清可如何是好?
沈清清注意到她的情绪,“母亲,您忘了怎么安慰我的?夫君绝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如果我们都不信任他了,又有谁会信他呢?”
裴温宁看着沈清清,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你说得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衡儿定然会安全回来。”
此时,一处偏僻的小山村里,一间茅草屋里,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看了眼陌生的房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女子站在门口,见到床上的人醒来,脸上瞬间扬起一个笑,“公子您醒了?”
男人看着她,淡声道,“你是何人,这里又是那里?”
女子放下药碗,羞答答的看着他,“小女子名唤邓晓芳,是这沟儿村村长的女儿。”
男人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打量起这间屋子来,虽说比较破旧,到也算干净。
邓晓芳瞄了男人几眼,忍不住问道,“公子叫什么?我是在狼牙山脚下发现的你,当时你危在旦夕,我只好先把你带回来。”
男人回过头静静的看着她,看的邓晓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男人才开口,“旁的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叫宋衡。”
“宋衡…宋衡…可真是一个好名字,真好听。”邓晓芳垂着头,脸上飘起一抹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