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笼罩下,谢府的红灯笼还没有拆下,像是一个个漂亮的福娃娃。
谢承蕴刚回家,来到院子里发现江瑟瑟不在,他便去内室给自己放水洗澡。
朦朦胧胧的水雾,有些阻碍视线,谢承蕴精壮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他大手一拢,就将自己的头发高高竖起。
带着水汽走出去,发现月亮已经挂上了梢头,而江瑟瑟还没有回来。
谢承蕴打开衣橱,想要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偏过头看了一眼比自己衣橱大足足五倍的女子衣橱。
之前他有件衣服就是被放错了,放进了江瑟瑟的衣橱里。
于是谢承蕴小心拉开了对方的衣橱。
果不其然,他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花裙子里发现了自己月白色的长袍,正要将衣服拿出来的时候,一踏信纸不知道从江瑟瑟的哪件衣服中掉落出来。
谢承蕴弯下腰,将信纸捡起,本无欲察看,但是那大大咧咧的几行字,还是直接跃入了他的眼底。
“吾心向往······”
谢承蕴好看的眉头覆盖着一层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冰冷。
江瑟瑟写情书就罢了,既然还将这种破绽放在衣橱,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
手指一折,那沓信纸就被他关上了,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写信对象必定是南宫辰。
面无表情的,他的眼睛略略瞟一眼压在最下面的那个信封。
“致——谢承蕴”
刹那间,那薄薄的一叠纸却突然变得烫手。
谢承蕴不明所以的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手比脑子更快地‘失手’翻开第一页。
之前被自己草草扫了一眼的东西,如今再细看发现信纸的开头写着也是自己的名字。
一种奇怪的感觉?
谢承蕴足足盯着自己的名字看了半刻钟,才罕见地失神了片刻,按原来的位置将东西全部塞进去。
昨晚江瑟瑟的荒唐突然有了一点解释,他抿着唇任由湿哒哒的头发不舒服地贴着脸边。
“告诉江瑟瑟,我今晚有事就不回来了。”
大步流星,谢承蕴带着自己也解释不了的茫然转身出了院子。
沁心嘴角抽搐,姑爷是多忙啊,连头发都不擦干就走了?
城中最好的酒楼顶层,一间包厢登时忙碌起来。
“谢兄,你到底在想什么?大晚上拉我们出来,都中了状元了,你怎么还是一副冰山脸?好歹笑一笑吧!”黄连橦苦恼的搂着谢承蕴的脖子,自己这个好兄弟,自从刚刚见到自己,一直是这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谢承蕴想起黄连橦还没有娶妻,这些事情他定然也不懂,干脆沉默着。
还是一旁的周琛奚有眼色,他刷的一下收起折扇轻啧一声:“谢兄,如今事业是有了,该不会是在想着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