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奚闻言微愣,他缓缓又靠回太师椅,复而慢慢摇起扇子,“那个人是江瑟瑟?”
从他的认知里,也只有一个江瑟瑟才能如此与众不同,在谢承蕴这里屡屡破戒。
“自然。”谢承蕴也给自己酌满一杯酒。
清凉的酒光里映照着头顶的灯笼,那黄色调和冷色调相调旋,它们彼此靠近彼此交融。
“果然啊。”周琛奚咧嘴一笑,当初谢承蕴花大价钱下了那聘礼就让他觉得不对劲。
也就是当局者迷,这远近闻名的谢大状元原来光是看透自己的心都需要数年。
“呐,这里面的可都是我的心得体会了。”周琛奚爬起来,在旁边的架子上翻来翻去。
这楼和房间他常来,倒是存了不少不值钱的东西在架子上。
终于抽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周琛奚弹去书面上的灰尘,第一页的封皮约摸着是放久了已经烂了半页,只能隐约辨认出——《驭··心得》
缺的那个字肯定是女,自己还能找出什么驭男心得不成?
周琛奚满意地把书强行塞到谢承蕴手里,然后挤眉弄眼朝他一笑。
谢承蕴侧目看眼漏斗,没有沾一口已经满杯的酒,他起身。
“喂,你这么好的酒你不喝?莫不是怕江瑟瑟闻到酒味嫌弃你?”
屋内的周琛奚对着某人离去的潇洒的背影叫喊几句,然后毫不客气把酒全部移到自己杯子里。
月亮也慢慢坐稳在屋檐最顶端,满园的夜景带着独属于春季的美。
这份美景落在空荡荡的江府显得不太美妙,昔日辉煌的江府如今消减了不少用度,连院子里守夜的丫鬟也少了三分之一。
江采雪咬着唇,求助地看向江堂水,“哥,都怪那江瑟瑟,如今彩蝶在她手上,万一抖出我的什么事情来怎么办?”
今天回来后,她是越想越不对劲,当时自己怎么就被那江瑟瑟牵着鼻子走,一点也不晓得反将一军呢?
江堂水揉揉眉心,待掩去脸上的暴虐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必担心,有我在呢。”
当真是让那江瑟瑟过得太惬意了,竟然又缠上了雪儿。
“谢谢哥,你真好。”江采雪撒娇地一笑,目光落在自己已经穿了许久没有换新的衣服,她小心翼翼询问,“哥,外头那些赌场的人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啊?”
这件事顿时让江堂水头大,他沉着脸半响才慢慢开口,“我怀疑那银子有问题,明日我再去仔细查查。”
得了江堂水的肯定,江采雪安下心了,现在她只要耐心等候哥哥说的机会,早晚能重新风光起来。
就是不知道南宫辰现在如何了,难道自己不在的时日他就没有一点难过与不舍吗?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她是个侧妃算不得妻子,也和南宫辰有那么久的情分呢。
“在想什么?”江堂水宠溺地捏一下江采雪的鼻子。
江采雪忙回过神,她知道哥哥不喜欢自己自轻自贱一直和南宫辰纠缠,因此快速转移了话题。
不一会儿,屋内又是笑闹的声音。
这声音传到路过婆子的耳里又被带去了别处。
江大夫人板着脸,自己生的儿子却待她不亲,若不是堂水对雪儿好,她都要怀疑江堂水是个没心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