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道:“瞧刘兄谈吐文雅,口音居蜀地,为何会在金陵边郡安家?”
白云听到此处,叹口了气,代刘黑土答道:“你不晓得,他就是个憨包!
我们原本就是蜀地人,他屋头本来是蜀地首富,钱多得花不完,但是他老孩儿死的时候,他还在外地走商,没赶得回来!
他大哥就趁此把家占了,他回来的时候,他大哥就以父亲病重,他不在榻前守孝为由,斥他不孝,更是联合几个叔伯,把他逐出了族谱,撵出了家门!
我也是个憨包!
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刚刚订亲,我老孩儿死活不同意我再嫁给他,说他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嫁给他要吃苦,有啥子办法嘛,我就喜欢他三,就收拾了点金银,和他私奔了!
他说金陵的蜀锦除了进贡给皇帝的是好的,其他人用的都不好,所以打算来金陵,做蜀锦生意。
这个地方水源充足,土地肥沃,他说养出来的蚕好,吐的丝也好,所以打算在这里养蚕,做蜀锦卖!”
江寂道:“原来是这样,那刘兄有福,有这样好的娘子。”
白云叹口气,“好啥子好嘛,他是个憨包我也是个憨包,幸好还没得娃儿得,不然生个娃儿出来也是个憨包!”
刘黑土气质温润,“我家娘子向来心直口快,江兄别介意。”
江寂道:“不介意。”
白云道:“江官人个高腿长,身强体健,身姿魁梧,你还打不过土匪哇?有几个土匪哦,这么凶?”
江寂道:“上百个。”
白云唏嘘道:“这么多,难怪你打不过!宋娘子长得这么撑展,喜得好没被土匪抓起切哦!”
江寂看向宋婉,眉眼温柔,“是啊,幸好。”
晚饭后,白云收拾了一间杂物房出来。
他们就夫妻两口,也就一间住房,他们也没了往来的亲戚,所以没有备客房。剩余的这间屋子,都拿来放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屋子是有了,但这屋里根本就没有床榻。
白云道:“只能打地铺了,没得办法得,屋头小,你们两个将就一晚哈。”
宋婉道:“没关系,有睡的地方就行。”
白云出了屋子,又抱着一床被子进来,放在地上,铺好,“这是新的,前几天刚弹的棉花,准备今年拿来过冬的。
我看你们就不是普通生意人,我屋头也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不像你们这样说话,生意人都会说,话多,你们两个吃饭说话都文雅,肯定是世家大族里面出来的。”
江寂道:“白娘子慧眼识人,若我们走后有人来问,不管是官是民,你都说没见过我们就行。”
白云道:“要得要得。”
她出了房间,宋婉道:“六郎怕江睿的人追来?”
“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江寂搂住她的细腰,“我们失踪,母妃势必担心,禁军定会出动来寻我们。
若几日都寻不到,江睿在暗中定会疑心我们没死,于是会派人来找,若我们被江睿的人找到,恐怕又是险境一遭。”
宋婉道:“那睡吧,明日我们早些离开,别连累了他们夫妻二人。”
两人入了衾被,江寂把人捞在怀里,与宋婉道:“其实刘黑土可用,婉婉觉得呢?”
“六郎与我想的一样,他家中是蜀地首富,从小跟着父亲一起做生意,为人诚信忠厚,帮我打理生意,他绝对能做好。”
江寂拍着她的脊背,“婉婉与本王心意真是相通,睡了,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