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摇头:“你觉得可信么?”
江寂拿过她手里的信,把信放回了信封里。
他对这封信,自然持半怀疑半信任的态度。
他纨绔天下闻名,纵然有人得知他找杨别鹤,也不会把人交给他,让他给他报仇。
江寂在她耳垂落下一吻,“去梳头,乖。”
*
今日天色算不上好,早饭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寂带着凌刀和银面,来到了城中的竹苑。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中种满了夜来香。那花朵洁白小巧,但花香浓郁,叫人闻了并不舒服。
院门紧闭着,落了一把方形锁。
凌刀上前直接撬开了锁,推开了门。
院里安静至极,除了满院的夜来香之外,再没有其他。
江寂踏进了院中,大步到了正屋门前。
那门上没再落锁,江寂推开门进去,屋中央的圈椅上正严严实实绑着一个黑衣男人,男人面相周正,虽不算出众,但也不算丑陋。
男人昏迷着,凌刀见桌上有茶壶,那茶壶里还剩有茶水,拿起茶壶就直接向男子的脸泼了过去。
男子瞬间被泼醒,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江寂。
“你,你是谁?”
江寂握着腰间挎着的钢刀,“你应该知道本王是谁才对。”
男子心里一惊,但没出声。
江寂转而双手抱臂,“你主子把你送到本王跟前儿来,到底想做什么,只是为了要江睿的命?”
男子垂下眼帘,还是一声不吭。
江寂道:“原来是养的死士,该有人死的时候,就得有人死。你主子为了他的大计,就牺牲你们这些下属的命。可下属的命也是命,他让你死,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去死?”
男子只是沉默。
江寂明白权贵豢养的死士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活,他们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为主子去死。
见这男子一心赴死的态度,就知道他背后的主子不简单,能培养出死士的,定是有权有钱之人。
这两样缺一样,哪样都不行。
“既你一心想死,那本王成全你。”
江寂转身往门外走,“带走。”
凌刀和银面带着男子离开了竹苑,回了王府。
四人刚刚离开,霍褚就从一转角处出来,面上带着似有似无地笑,“这竖子果然藏得深,竟然算到杨别鹤是背后之人推出来的。”
喜奴道:“他藏拙到底想干什么?”
“他原本就是官家义子,与皇位终究无缘。他若不藏拙,自然对皇位无心,他若藏拙,自然是想要皇位。”
喜奴诧异道:“他要皇位?”
霍褚转身往马车走,“越来越有意思了,父亲当年安排龚宰辅在陈裕身边,假意奉陈裕为主,怂恿陈裕起兵反叛。陈裕、太子谋逆兵败,当时父亲以为是官家筹谋得当,现在看来,定与这竖子拖不了干系。”
喜奴满目诧异,完全没想到一个浪荡纨绔,常年留恋花街柳巷之人,竟然赢了陈裕。
霍褚道:“江睿要死了,龚宰辅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胳膊肘不会往外伸,宰辅的位置嘛,人人都可以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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