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与刘掌事单独说几句话。”
四人起身行礼,出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宋婉和刘黑土二人。
宋婉问道:“刘郎君可知道我为何不把如意坊的谢掌柜叫来一起,大家互相打个照面?”
刘黑土沉凝了一会儿,“生意之人,亦如医者般,察色、听言、观举,谢掌柜性子开朗,好结交友人,话语言多,是个能轻易将绣品卖出去之人。王妃说如意坊如今生意好,有她一半功劳,不无道理。
烟雨楼是放虎皮钱之地,终究鱼龙混杂,而王妃的身份,是皇家。谢掌柜要知道王妃是烟雨楼背后的主人,即便有心隐瞒,只怕会言多必失。
况且如意坊是高官贵爵夫人们喜爱进出之地,要是这些事传进她们耳朵里,只怕对王爷、王妃来说,是大大的不妙。”
宋婉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我与王爷没有选错人,确实是这个缘由。
刘郎君性子稳重,人又谦卑,做事张弛有度,这烟雨楼即便不好管,您也能管得好。”
刘黑土道:“王妃谬赞了。”
宋婉起身“我便先回府了,刘郎君可以与几位掌柜一起先了解了解生意。有什么决定不了的,可以来王府找我。”
刘黑土道:“是,恭送王妃。”
*
宋婉带着红娇出了烟雨楼,两人刚刚到烟雨楼后门处,就见江寂打着伞在门口等宋婉。
宋婉上前道:“你怎么来了?”
江寂走近他,“下朝得知你出了府,估摸着你正带着刘黑土巡逻生意,故来接你回府。”
江寂牵着宋婉上了马车,车子里并不暖,但车窗关得严实,没有刺骨的寒风往里钻。
江寂握住宋婉的手,发现暖呼呼的,才放了心。
“江睿和龚宰辅都下狱了,至于怎么处置,父皇暂时还没有定论。”
宋婉道:“总不能免了死刑吧?”
江寂道:“死刑是难免的,但父皇一时没下旨,想来是舍不得杀江睿。”
宋婉靠在江寂肩头,“他散播时疫,要不是月修竹熬了好几夜没睡,翻遍了医书,调整出了方子,你可能就被他害死了。
他视人命为草芥,金陵死了上千无辜百姓,父皇不斩他,实在说不过去。”
江寂搂住她的身子,“婉婉这样恨他,真好。”
“六郎这话是何意?”
江寂凑近她,“本王那点心思,婉婉还看不透?”
宋婉面上带起浅笑,“你啊,我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对我好的我不喜欢,偏偏喜欢对我坏的,我又没有受虐嗜好。”
“没有么?”江寂在宋婉耳边低声道:“那你在床上叫本王用力打你屁股。”
宋婉耳垂红得滴血。
“青天白日,你,这能一样吗?”宋婉低声道。
江寂抱着人,含住她红透的耳垂吮了吮,“今晚可以打吗?本王想打了。”
宋婉推开他的身子,“就你今天的表现,晚上打地铺吧。”
江寂没沮丧反倒笑了,“婉婉可舍不得,没有谁能比本王会伺候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