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舟道:“多谢母亲。”
岑烽道:“你如今回府,就先在府里好好待着,睿王之事总归不光彩,我们和睿王是亲家,你且在府里避避风头,也省得被人嚼舌根。”
岑云舟低着头,“是,父亲。”
岑家的家教严,岑烽和魏氏说话,晚辈都不敢插嘴,只有听着的份儿。岑云舟是个乖巧的,长辈的话都会好好听,人更是守礼的。
岑荀听此,表情淡淡,显然对岑云舟马上要丧夫之事并不关心。他就坐在岑云舟对面,拿着箸吃着菜,细嚼慢咽。
魏氏见状,想着两人之前年少时生出的感情应该已经淡忘,此刻心里更是放心不少。
魏氏给岑荀夹菜,“荀儿,今天我给你的画像,你待会儿回去好好选选,你如今也大了,也该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难不成一辈子都待在军营里,和自己的刀,自己的剑,自己的下属过完此生?”
岑荀道:“母亲放心,儿子会好好选的。”
魏氏满意地笑笑,“你要不知怎么选,可以让你妹妹给你把把关的。”
岑云舟听此,身子都险些颤抖起来,握着箸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岑荀看向岑云舟,“好啊,圆圆的眼光绝对不会差。”
岑云舟不敢看岑荀,点了点头,“嗯,我定会给哥哥选一个温柔体贴的美娇娘。”
两人都说得轻松释怀,似乎当年两人之间的那段感情早就烟消云散。
魏氏道:“好,这就好,你们是兄妹,兄妹就该有兄妹的样子。”
午饭岑云舟装着吃了两碗,却是吃得味同嚼蜡,回到自己院中后就全部吐了出来。
霜露见她这样难受,拍着岑云舟脊背道:“姑娘要哭就哭出来吧。”
岑云舟蹲在湖边,摇头,“我不哭,原本就该是这样的,这样才是对着,荀哥哥是入了岑家族谱的,他就是我的亲人。”
霜露满脸心疼,她拿着帕子给岑云舟擦了擦嘴,扶着岑云舟回了屋中。
霜露端来了水给岑云舟漱口。
岑云舟脸色实在不好看,苍白得紧,漱完口就歇下了。
夜色深沉,岑府灯火通明,晚饭岑云舟并未去正堂和魏氏、岑荀一起用饭,她借口自己身体不适,晚饭就在自己院子用了。魏氏也没过多问她,反倒叫厨房给岑云舟炖了补汤。
岑云舟夜里吃了。
她不想再看见岑荀,于是干脆躲着。
夜色更深,霜露给岑云舟铺好了床,又去看了看地龙里的炭,见炭火还足,这才放了心回屋寝睡。
岑云舟披着狐裘坐在窗牖边看书,正在入神之际,房门被人推开了。岑云舟以为是霜露,也没抬头,笑着打趣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忘记还有什么事没做好了?”
‘霜露’并没有回她,安安静静地关上了房门,落了门栓。
岑云舟发觉不对,抬眸去看,与岑荀那双眼眸对个正着。
她身子僵硬在原地。
“哥哥。”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能深夜进我房间呢?”
岑荀走近她,面色仍旧看不出他是何情绪。
他坐到了岑云舟身边,“圆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今天要为我选美娇娘的?”
岑云舟拉紧狐裘裹着自己,“那是哥哥的妻子,还是哥哥自己选吧。夜深了,我要寝睡了,纵然我已经出嫁,但哥哥深夜前来自己妹妹的房间,还是不妥。”
岑荀起身,至她身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抬起。
他则弯下腰,和她对视。
两人目光相触碰,就好似有两块磁石在互相吸引,转而又如烈火般,在焚烧两人,明知不应该,可他们两人还是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紧紧相拥。
岑荀目光落在岑云舟柔软的红唇上,“圆圆,和我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