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你怎么回来了?”
宋婉往后退着,完全不敢相信沈策刚刚说的一切。她的六郎,故意收敛锋芒,假作纨绔,实则背地里,筹谋布局,要谋反弑君。
“六郎,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只是我简简单单的六郎,沈大人刚刚只是说的只是玩笑话...”
江寂愧疚地看着宋婉,却没出声,算是默认。
宋婉见此,往主卧快步走去,江寂去追,两人先后进了房间。
宋婉湿润了眼眶,质问,“六郎,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江寂道:“对不起,我并非存心骗你...而是...”
“而是什么?”宋婉眸中眼泪落在脸上,“在我们成婚前,你没有向我说明此事,你这就是欺骗,你明明知道我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你却背着我,一直在谋权夺位。”
宋婉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去衣柜里收拾衣物,江寂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拿衣物,“婉婉,不走。”
宋婉抬眸看他,“你最好放开我,不要让我更讨厌你。”
江寂见她眸子冷冷的,不是玩笑话,忙害怕地放开了她。
宋婉唤来了喜儿,让她来收拾她日常用的东西,宋婉则大步出了主卧。
外面又开始落雪了,鹅毛大雪飘了漫天,宋婉披着狐裘快步走在风雪里。
江寂心慌地追出去,怕宋婉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宋婉站在门口,看他追出来的身影,眸中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不要过来江寂,站住。”
江寂顿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双脚站在原地。
凛冽的寒风刮在两人脸上,是刺骨钻心的疼,不是冷。
宋婉深吸一口气,“你要夺位,我可以陪你,我不怕死,我已经陪你死过不止一次了。
可是江寂,我不是孤身一人,倘若有一天你败了,我的家人该怎么办?疼爱我的祖母该怎么办?你叫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你叫我怎么做得到?”
江寂话哽在喉咙,痛心道:“对不起,婉婉。”
宋婉走下石阶要上马车,江寂追上去道:“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你不会抛下六郎的,对不对?”
宋婉没有回他,而是直接上了马车,叫车夫驾车回宋府。
江寂看着马车离去,人站在风雪里,任凭雪花落在他发上、落在他肩头。
他好久都没动身子。
沈策站在门口道:“你怎么不把你的身世和当年灭门之事,都告诉她?”
江寂眸中心疼道:“那些都太沉重了,我不想她和我一起背负。”
“傻孩子。”沈策道:“可她如今想为了家人,要与你和离。”
“婉婉她为人妻子,照顾我,生死不弃,执掌中馈,又毫无错处更是井井有条。她并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她为人子女,又怎会让自己的亲人为自己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