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吸取了上次战败的教训,来时准备了许多载人船只,有上千艘之多,足以把全部人马都装上船。
此四路官兵,都是有着实战经验的强军和名将,战力比上次京东西路剿匪大军战力更加强悍,不说陆战,但就水战而言,梁山水贼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剿贼大军来势汹汹,唯一的缺陷就是统帅贺绩是个无能之辈!
话说贺绩这厮,乃一幸进小人,不通军事,不识谋略,全凭手段狠厉搜刮百姓而上位。
上次就因为他不明形势,逼迫水泊巡检司贸然出击,使巡检司水军被水贼大败,扈成和李应、祝彪三个主要将领也都负伤。从而导致巡检司水军失去了战力,水泊局势严重恶化。
因为杨戬和京东西路转运使王子献的庇护,这鸟人不但没有被追究责任,还能继续担任四支禁军的帅臣,就是为了让他立功赎罪。
贺绩刚从京东西路转运衙门所在的徐州赶到济州,召集众将商讨进击之策,商量了好几天都没有下定决心,最后还是按照柳慈原先的布置行事。
他先征郓济兖三州厢兵和民兵严密防守湖岸,继续加固扈成主持修建的防御工事,严令不能放一个水贼深入内地。
同时命郓州禁军在水泊北面等待船队接应入水,大名府禁军在济州西面的郓城县境内驻扎,登州巡海兵在济州东南部的恒河河口集结,在这里修建营地,等待水军侦查完毕就上船发动进攻。
现在泗州水军正沿着湖边游弋,在水泊里四处探查,时不时和梁山水贼的船队发生冲突,不过规模都不大,互相也没造成多少损失。
因为泗州水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总的来说还是官兵船队占了上风,把水贼一点点的往湖泊深处挤压过去,探查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再过几天估计就能探明外围的地形了。
“这贺绩安排的也算妥当。”
扈成听完许贯忠的讲述,问道:“贺绩性子偏狭急躁,这次怎么能静下心来慢慢探查呢?”
许贯忠回道:“杨戬从东京城找了一位足智多谋的名士,叫做闻焕章的前来辅佐贺绩。贺绩认为此人是杨戬的心腹,怕得罪了此人,不敢对他不敬,对其言听计从,这些安排应该是温焕章做出来的。”
“闻焕章?”
扈成没听说过此人,问许贯忠:“你了解此人吗?其人如何?”
许贯忠点头道:“闻焕章是东京城开封县人,是前朝进士,在延安府做过官,后来因为党争而被罢官,赋闲在家十余年了。”
“此人以擅长军事谋略和筹备军资而着称,曾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做参谋,主管辎重后勤,屡次献计,立下过大功,在西军和东京城中大有名声。”
“闻焕章仕途不顺,这些年在县城一心教书,拒绝过很多高官的延请,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答应了杨戬的邀请,为他主持军务围剿梁山水贼。”
扈成听完面色凝重,说道:“如此说来,这闻焕章是个能干的人物,剿匪大军在他的统领下,肯定不会犯错,梁山水贼这下可危险了!”
许贯忠笑道:“闻焕章的确比贺绩厉害的多,但也没有将军想象的那么难以对付。”
“他毕竟没有住持一军的经验,从来也只是做幕僚而已,幕僚只有在辅佐主将时才能发挥才能,主将要是个废物,幕僚再精明也无济于事。”
“别看贺绩现在对闻焕章表现的很恭顺,以他的性子,耐心会很快耗尽,最终原形毕露,独断专行,不把闻焕章的意见当回事。这般污浊刚愎的蠢人,诸葛孔明来了也不济事。”
“是这样吗?哈哈哈!”
扈成心中一松,靠着椅背笑道:“如此,我便能安心休息了。”
许贯忠却笑不出来,正色说道:“闻焕章不足为惧,剿贼官兵也一时奈何不了梁山水贼,属下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贺绩那厮会来我扈家庄挑衅生事。”
扈成想起了吴元忠的话,收起笑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许贯忠道:“贺绩听说将军发兵去打曾头市了,认为将军是装病避战,异常愤怒,当众发火说要上报枢密院,治将军避战和擅自发兵之罪!”
扈成冷哼道:“我受了重伤,一直在家里养伤,哪里出去过?郓州诸位大人和柳安抚使都可以为我作证!”
“和曾头市发生冲突的,也只是我扈家的一支商队而已,他们打来打去都是民间私斗,什么擅自发兵?我的兵全让他葬送在水泊里了!”
“他贺绩仅凭着一张嘴,休想诬陷我!不用理他,想治我的罪,不会有结果的。”
许贯忠笑道:“事情的确如此,枢密院来了一道公文,询问我们贺绩说的可是实情?我代将军给了答复,就照将军所言回复了,枢密院便没有再问,贺绩也不再往上告了。”
扈成道:“那鸟人还使了什么手段吗?”
许贯忠道:“他告状不成,便不断挑衅我庄,不停向我索要粮草,并要我抽调民壮给大军做辎兵。另外他还屡次派人要强闯小浑河,意图强掠河上的船只,都被我方水军挡了回去。”
“将军不在家,属下不敢激怒他,便答应给他钱粮,让军队进入浑河寻找船只。之后就一点点的运送粮草过去,又在浑河中段设立防线,官兵搜了一段河道就走了。”
“贺绩还要继续纠缠,属下只好又送了他一笔金银,勉强安抚住了那厮,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再来找茬。”
扈成疑道:“既然已经安抚住了,你为何还要担心?”
“唉,是属下小看了那厮的贪心!”
许贯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本以为那厮已经吃饱了,没想到几天前,他又派人来公然索贿,让我再付两倍的钱财给他!”
“属下知道不能开这个口子,不然会面临没完没了的勒索,但若不支付,恐怕又会生出麻烦来,便故意推脱着没有给他。”
“那贺绩左等右等都没有拿到钱,不禁大怒,说我故意戏弄他,发了军令要我庄内立刻提供五万石粮草和三千民壮,五日内必须送到军营,不然就发兵打破扈家庄,把我庄里钱财船只都抢了!”
“庄子里兵员空虚,属下独自处理不了,正要发急信给将军,幸好将军及时回到家来,有将军和扈家军在,就不用再怕他了。”
“狗官,好大的口气!”
扈成听了一肚子火,挥拳骂道:“我等他来打,不把那鸟人打服了,让人都以为我扈成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