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病房,正好也是碰上了护士准备来输液。
“记住到时候需要换药的时候,按床头的按铃。”
“嗯嗯。”
护士略微的又看了看李宏,随后眼神不明的离开了。
坐在凳子上,李宏看着安静的躺着的夫妇二人,眼中闪过些许画面。
是他的记忆,但他却像是第一次见到那场景一般。
……
那是泛着冷光的金属柜,昏暗的灯光照射在打开的两个柜门之上。
哪里躺着李宏最亲的两个人。
可是灰白的长布,将他们相隔开。
面孔不只是现在看不了,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那是他向着管理员苦苦哀求之后,才换来了现在能够再隔着这一张白布,再看一眼他们。
李宏好似没有感情的站在那,没有什么表情。
可他刚刚对着管理员的声泪俱下,也不会是假的。
只不过是当他来到真正想见的人面前的时候,对于这最后一面,希望留下自己是坚强的模样,让他们到了那边,不要太过担心他。
原本有着很多的话想说出来,可到了跟前,反而只会咬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平间的门也被敲响。
李宏知道,是管理员在催促自己了。
看着面前安静的两位,李宏缓缓跪下。
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
伴随着一阵敲门声,李宏游离的眼神缓缓恢复正常。转过头来看向了传出声音的门口。
出乎意料的是,来者居然是礼拾光。
这位礼泽安的二伯,此时的姿态可以说是有些小心翼翼。
昨天,他也是有听到李宏的那番言论。
这位小侄儿,如果真的是在礼家长大绝对不会变成这般。
他很向往李宏的这般不受约束。
但他不敢。同时也有些对李宏感到害怕。
当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久了,虽向往光明,但也同样害怕光芒。
“啊,泽安……你……也在呀。”
奇怪的注视持续了一会儿,避免场面一再尴尬,礼拾光选择率先开口。
“嗯。”
“……”
没办法,李宏不是礼泽安。对于一心想要离开的李宏来说,这位礼拾光,并不是他的二伯。
“嗯……你妈妈她们,怎么样了?”
看起来,这是礼拾光第一次过来。
“医生说再过几天就会醒了。”
“哦……哦。”
对话很简洁,所以场面再一次冷了下来。
李宏微微愁眉,但还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后,起身给礼拾光挪了张凳子。
“二……伯,您坐。”
没办法,终究是礼泽安的二伯,讲点礼貌也不是什么坏事。
“啊……谢……谢谢。”
看见李宏为自己搬凳子,礼拾光居然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李宏看见也当没看见。
当两人坐定后。
场面再一次冷了下来。
李宏也不玩手机,就只是端坐看着礼柊夫妇的输液瓶。
而在一旁坐着的礼拾光,好像想向李宏说些什么,不过却有点不敢开口的样子。
“二伯,您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