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没让蒋川送，出门叫车便走了。她偏头靠在车窗上，从后视镜中看见那辆黑色的商务车紧跟在网约车后面。

到了一品茶室，她从车上下来。站在原地盯着商务车瞧了一阵，双手插兜地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蒋川讪笑着降下车窗，“轻姐。”

云轻手肘搭在车窗上，探头往里面敲了敲，见还有三四名男子坐在后面。每个人都冲她讪讪一笑，努力地想要缓和紧张与严肃的气氛。

她笑着问蒋川：“你们当我是来打群架的？”

蒋川摸摸鼻子解释：“轻姐，我们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原书惟在郦城可不是普通人。”

她婉叹道：“早知道你们要跟来，我就不去浪费车费钱了。”

蒋川笑笑：“轻姐，你进去后有任何不对劲，立马给我打电话。我们就冲进去。”

云轻点点头，转身要走，又立马收脚退回来，“你们在车里坐着闷，没事也去茶室喝喝茶。”

蒋川意会出她的意思，让她先进去，他们后面跟着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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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走进一品茶馆，询问过原书惟的包房。谢绝了服务员带路，她走到包房门口，抬手准备叩门，没想到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打扮雍容华贵的妇人手挎着一只爱马仕铂金包，眉眼往上仰着，丝毫不掩饰内心的轻蔑。她把云轻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打量了两三遍。最后，她不甘地哼了一声，一把把云轻推到在墙上。

云轻扶着墙站稳，还没有说话。这人回头看了原书惟一眼，莫名其妙地冲她嗤了一句：“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直在原地踏步。”

云轻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迈着高傲的步伐离去，听见原书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她收回视线，抬脚进去，掩上房门。

原书惟涮洗过茶杯，放在对面的空位上，又给她斟满小杯茶，视线从百叶窗望出去，笑着问她：“真是一个人来的？”

云轻在长条木凳上坐下，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这是林慧先前向你借的五百万。”

“看来你跟齐焰离婚，齐家给了你不少的补偿。”

“不多。但还你的五百万够了。”

原书惟拿起卡反复欣赏着，“这才短短几天，就想好了还钱？”

云轻坦然道：“我只是想快一点撇清与原先生的关系。”

他揶揄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云轻笑得落落大方：“没关系。”

原书惟指间捻着银行卡，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注视着金色的银行卡，狡猾世俗的眉眼间缓缓溢出时过境迁的伤色。

好像这不是五百万，而是他被抢走但又无力找回的尊严与期望。

云轻托起茶杯，抿嘴喝了一小口，无意去同情他这突如其来的感伤，开门见山，“原先生，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享受玩弄他人的快感？”

他放下银行卡，勾起玩味的笑意：“我说过我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