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福站在洪士珉的后面,如果忽略他血红的眼睛和诡异的笑容,也是同寻常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爸爸……你在干嘛啊?”
洪士珉定在原地,眼神惊恐,与刚才失心疯的模样判若两人。
洪士珉缓慢地转过身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发出“嗬嗬嗬”,他被吓得失语。
洪小福微笑着看着他:“爸爸……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小福呀。”
洪小福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爸爸为什么不理我呢?你还记得小福吗?”
视线缓缓转向下水道旁边的残肢,再看看塞进下水道还没来得及冲掉的胳膊,粲然一笑:“看来爸爸还记得我啊。”
洪士珉的身体越抖越厉害,最后他双膝一软瘫坐在地:“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洪小福笑容纯真:“爸爸是在求我吗?”
洪士珉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想逃走,却被洪小福死死地按住肩膀。
“你知道吗,爸爸。小福真的好痛。”说完洪小福伸手抓起那截被挤烂的胳膊。
“爸爸,你看小福这条胳膊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忍心看到它就这么消失吗?”洪小福的脸贴着洪士珉冰凉僵硬的脸颊,它轻轻抚摸着,仿佛是一种爱恋,又仿佛是一种眷恋。
突然他将那条血淋淋的手臂丢弃在地:“这就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爸爸,你太让人失望了。”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小福好痛,小福真的好怕打针,小福好想哭,爸爸......小福好想回家啊。”
“爸爸,我好想回家。可是小福要怎样才能够回家呢?”洪小福的表情很认真,它的眼神也是异常的清澈。
谁知洪士珉忽然回过神:“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你不是我儿子!你个怪物!”
洪士氓眼中露出极度的憎恶:“你有什么好痛的?要不是小康你根本就不会活在这世上!”
“我是你们造出来的,就算不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可我也是你们的孩子啊……”洪小福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他被肢解的胳膊。
“我们只有小康一个孩子!你根本就不是人,你个恶心的怪物!还想当人?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是我们赋予了你生命,利用价值没了,你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洪小福静静地听着洪士珉的咒骂,脸色渐渐变得狰狞可怖,眼珠子里充满了仇恨的光芒。
***
刚踩在二楼楼梯口上,虞时欢和何时了清晰地听到男性凄厉的惨叫,夹杂孩童兴奋的笑。
虞时欢面无表情地远望走廊尽头虚掩的卫生间门,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她闻到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何时了手指动了动。
莫名一阵冷风吹开虚掩的门,一个浑身青白的男孩背对着坐在地上,它的旁边一堆人体肢躯。
因为洪小福分尸灵魂碎裂开,所以鬼魂有点透明,不是实的。
手电筒的灯打在卫生间穿过洪小福照射在墙上。
看着墙上的光圈,洪小福侧过身子,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他在撕扯一具男尸。
洪小福的动作很快,短短片刻,洪士珉的尸身被它撕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与洪小福对上视线的时候,他拿着掰下来的脑袋当成球一样在地上拍打,被撞击的头骨部位深深凹陷进去,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看着远处的一男一女,洪小福裂开嘴,样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