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每个人碗中都吃出来了一枚铜板来。

李淼讶然地看向笑眯眯的丈母娘。

还能这样玩？

同时，也明白了方才丈母娘为何不让他帮忙盛饺子了。

吃完饺子之后，折柳氏又为每人倒了一杯酒。

这酒名为岁酒，色黄带药味，皆是由药材入酒浸制而成，寓意是纳福避灾，这与中国古代的椒柏酒、屠苏酒寓意是差不多的。

椒柏酒、屠苏酒在李淼所生活的年代几乎已经绝迹，很少能再见到了，是以，这是李淼第一次喝这类的酒。

味道对于李淼个人而言并不是很友好，但在折柳氏充满笑意的目光之下，只能是乖乖地全部喝下，一滴不剩的那种，折柳氏这才满意地移开了目光，然后落在了还未喝完的折心怡身上。

正想把自己杯子中的岁酒倒给杏儿的折心怡：“……”

如同李淼一样，这岁酒的味道于她而言也不怎么友好，而且她已经喝了好多年，从记事开始就已经喝了。

……

大年初二，是走访亲戚好友的日子，大多数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一般都会选择在这一天回娘家。

折柳氏也没有例外，但这一次她自己本人倒是没有回，而是让折心怡与李淼一道去。

准备好该带的东西之后，两人乘着府邸里唯一的马车出发了。

折柳氏的娘家柳家并不在京城里面，而是在京城的隔壁东安县，走马车的话，大概也差不多要花费上差不多有小半天的时间。

是以，两人初二早上出发，到了初三下午的时候才回来，在柳家那边住上了一晚。

期间，除却刚踏入柳家大门，柳家那一家子大大小小犹如虎视眈眈的目光，以及接下来柳家的男人把李淼灌醉之外，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其它的事情了。

到了初三的时候，就开始有人陆续来给折府拜年了，腾虎、魏青、崔玮、郭行四人在下午结伴一道过来拜年，刚好是在大门口遇上了刚从东安县回来的两人。

到了初四，依旧还是陆续有人来折府拜年，并不比初三的时候少，这一天，除却一些身份比较特殊的人是由折君言接待之外，大抵都是折心怡招待。

这一天，杏儿与秀荷也忙坏了，两个小丫鬟一整天都得待在小姐的身旁，每来一位客人的时候，便连忙走上来给客人倒一杯满满的茶水。

相比之下，李淼就闲得多了，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事事。

略微想了一会儿之后，李淼提着一只处理好的鸡、些许的年糕、芝麻饼、面条等年货出门了。

这个时候，离正午时分并不远了。

然后，来到了那一处熟悉的屋子。

却是，神情为之微微一怔。

这屋子的门外并不如同其它的屋子，没有贴上对联，也没有挂有红灯笼，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一丝过年的氛围，与其他的屋子相比显得有那么些刺眼。

他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对苏柔这位合作伙伴并不怎么了解。

略微吸了口气，李淼把左手的东西移到了右手，然后上前轻轻叩击着门口。

“苏姑娘，是我。”

哐当！

里面传来一阵的声响，然后已经有好一些日子没有见面的苏柔出现在了眼前。

她看起来要比李淼在之前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要憔悴上一些，脸上因李淼的到来，露出一丝笑容来。

“李公子，你怎么突然来了？”

李淼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年货，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来给苏姑娘你拜年了，苏姑娘你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苏柔笑道：“李公子，你这是在说哪里的话，自当是欢迎无比。”

然后，把李淼迎了进去。

看着李淼不断地把手中的年货放下来，苏柔不由咋舌道：“李公子，来拜年就行了，但你带来的年货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呵呵……这倒也不多，我还想多带一些，可惜手不够。”

说着，李淼顺手从年货里面拿出来了那只已经处理好的公鸡和一些干的蘑菇。

在苏柔刚打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苏柔的穿着与打扮，显然是正在做午饭。

进来之后，往灶台那个方向一看，果然是如此。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苏柔的这一餐着实是有些清淡，就一碗面，甚至是连一个荷包蛋都没有，大抵只是放了些盐与油。

“苏姑娘，我还没有吃午饭，不介意我在这里蹭一餐，顺道让我展示一下厨艺吧？”

苏柔微微一怔，继而笑着说道：“自然是不介意，说实话，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尝过李公子你的手艺了，怪是有些想念的。”

“等会儿保证你连舌头都想吞进去。”

话语期间，李淼已经提着公鸡与干蘑菇熟练地来到了灶台。

先是把锅里面差不多已经熟了的面条捞了起来，放在了一边。

李淼有些责怪地道：“苏姑娘，你这吃着未免有些简单了些，这样下去会对身体有些不好。”

苏柔轻声道：“只是这段时间胃口不怎么好罢了。”

……

大抵半个钟头过后，两碗热腾腾的蘑菇鸡肉面新鲜出炉了，摆在那小餐桌的面前。

李淼笑道：“尝尝看，味道想来是不错的。”

苏柔道：“李公子的厨艺，小女子自然是相信的。”

两人边吃着面边惬意地聊着天，时不时夹一下另外已经热好的年糕，倒也让这屋子里面稍微有了些年味。

待吃完美味的蘑菇鸡肉面之后，李淼忽然与苏柔道：“苏姑娘，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说着，在苏柔疑惑的目光之下，李淼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李淼先去干货店买了一些银耳、莲子、糖，以及还顺走了一只精致的小罐子。

然后，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面前，这一户人家显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只是一般稍微有些富裕的百姓之家。

李淼走了上前，轻轻叩击了几下门环。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位老者打开了门。

“老丈人。”

李淼连忙行了一个礼。

老者疑惑地问道：“年轻人不知是有什么事情？”

李淼指着那红杏出墙的果子，说明了来意。

“老丈人，不知是否可以允许小子进去摘一些山楂，小子会给予一定的银子。”

李淼每一天晨跑，都会经过这里，早已经注意到了这红杏出墙的山楂。

不知道是气候的缘故，还是本身这一棵山楂树的原因，在这个季节，树枝上竟然还挂有成熟的山楂，红透透的。

老者爽快地道：“年轻人想要山楂进来摘便是了，不用给什么银子的。”

山楂，因为其味道酸涩的缘故，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很少人在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基本上是不会选择吃这玩意的。

“如此，那就多谢老丈人了。”李淼对着老丈人感谢。

跟随着老丈人走进了小院子，李淼来到了那颗山楂树前。

不需要借助什么工具，李淼只需要伸手就能摘下了好些红透透的山楂，看见一旁的竹子，又向老丈人讨要一些，老丈人也毫不吝啬地点头答应。

临走之时，李淼还是硬塞给了老丈人一些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