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一走,菲妮就将那水晶杯一巴掌拍进了垃圾桶里,她对这一整件事情都充满了抵触。
不过她很快改变了主意。
菲妮在六楼喝茶时遇见了穆迪,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根新配的拐杖。
他晃悠着自己那条新装上的木头腿,左眼上戴着个蓝色的,会360度旋转的大眼球。
“我可以坐下吗?”她两手端着茶,用胳膊肘朝穆迪侧边的沙发晃了晃。
“虽然很震惊,不过可以,只要你不害怕的话。”穆迪将他刚才看的小报叠了起来。
“邓布利多给我的魔眼,可以看穿一切东西。”他用手指了指左眼那颗蓝色的大眼球。
菲妮在沙发上拍了下来,还回弹了一下,等她坐稳,才发现穆迪鼻子上竟然还少了块肉。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所准备,她还是被穆迪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看上去不太快活。”穆迪那只比他原本的身体零件大的多的眼球晃个不停。
菲妮只好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睛,这种感觉实在太惊悚了。
“你看上去也没多好。”菲妮呷了口茶。
“显而易见,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穆迪看起来比之前整日在霍格沃茨溜达的时候高兴多了。
“不过恭喜你,赢得了比赛,我听说你被豁免了参加傲罗初筛,以后说不定——”
“我看不出来这一切有什么好高兴的,死了那么多人,食死徒还在逍遥法外,什么都没有改变,反倒是让伏地魔的威名又在民众心中——”
“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啊,年轻的小姐,你不能因为遇到一点事情,就开始抱怨世界的不公,未来永远在前方,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永远也等不到破晓时分。”
菲妮端着喝的还剩一点的茶水回到了病房,当着她母亲的面,又将那座水晶杯从垃圾箱里翻了出来。
“想明白了?”阿奎拉将最后一件衣物收进行李箱。
“这是我应得的。”
科茨沃尔德刚迎接过一场暴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绣球花与野玫瑰的香气,温得什河满载着星辉与雨后零落的花瓣,在静谧的夏夜里无声流淌。
噗哧——
一落地,菲妮将手从母亲胳膊上抽出来,一头冲进了旁边的草丛,惊起一窝小蛤蟆,雨后它们总是叫的最欢的。
“吐吧,别等会儿到了你婶婶家再让她看了难受。”
“你先去吧,妈妈,我……我得再待一会儿。”很快,菲妮就知道自己不是因为第一次幻影移形想吐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她的两位亲人,她知道西里斯也在这里,她也不敢跟他打照面。
阿奎拉没有戳穿她的心思,“别走丢了,你婶婶家就在河的对岸,再穿过两道街,到桃花树街——”
“我知道。”为了装的像一些,菲妮又干呕了两声。
她在河边的草地上徘徊了许久,直到被蚊子叮得受不了了,才慢吞吞地拖着步子往桃花树街走。
看到远处那一大丛伸出栅栏,耷拉着脑袋的野玫瑰,和院子里的兔子灯,一阵亲切感袭上心头,菲妮才心甘情愿地加快了些步伐。
一只猫头鹰拍打着翅膀从院子里冲出来,后面紧跟着一只大黑狗,它一跃而起,差点扑到菲妮身上。
她摔到了地上,感觉自己的心脏是越来越不禁吓了。
“绮莉儿?”菲妮看着那只小狗在她前方不远的距离站住了,“见到我不高兴吗?”
其实绮莉儿不算小了,换句话说,她在别人眼里,就是只凶猛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