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敏坎这次来找我,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他希望让我们对山顶上发生的事闭口不提,因为他认为贝拉特里克斯会报复我,希望我低调行事。”
阿奎拉愣了一下,“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菲妮反问她,“我的爸爸是怎么死的?你觉得我能做到置身事外?伏地魔是我们的仇人!”
“别再说下去了!”阿奎拉厉声喝道,“他的死与你无关,还轮不到你来报仇。”
“你听听你说的话!与我无关?怎么了?你还拿我当小孩子?”菲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经历了这么多——”
“我没听说哪个大人还会恐高。”阿奎拉冷冰冰地讥讽道。
作为一个母亲,她十分清楚如果想要终止不愉快的谈话,要往哪里戳痛处。
“你真是不可理喻!”菲妮粗暴地大喊道。
她站起身,小七也跟着从桌上跳下去,随着主人烦躁的脚步,哒哒地溜出房间。
刚一打开门,詹姆斯和西里斯正站在门口,慌乱着手舞足蹈地转过脸看着对方。
“啊尖头叉子,你妈妈是说那个草莓蛋糕好了吧——”西里斯捅了捅詹姆斯的胳膊。
“啊好了好了,这不就是我们上来的目的吗?”詹姆斯的脸色很滑稽,菲妮却很难笑出来。
人在极度生气的时候,是很难立即转变情绪的。
“偷听就偷听,少装模作样了。”她斜了那两人一眼,脚步沉重地走下了楼梯。
詹姆斯头一次在菲妮面前显得如此心虚,“我们的伪装很拙劣吗?”
“唔,看起来不怎么样。”西里斯揉搓了下头发,显得有些无措。
“她看起来很生气啊,大脚板,你的机会来了。”詹姆斯拿出贴心好兄弟的做派,搡着他往楼下走。
“你是说我送死的机会到了?”西里斯后退了两步,嘴硬地说。
中午的阳光很热烈,把后花园里苍翠欲滴的草地灼的恹恹泛黄,小径中央的立柱喷泉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停过工,然而真正能从这些人工雨露里得到满足的,恐怕只有喷泉周围的绣球花丛。
菲妮躲在凉亭里的秋千上,手里捏着浇花用的喷壶,看着喷出的水汽在阳光下闪烁的彩虹光晕。
小七四脚朝天,仰躺在她腿上,舒服地呼噜着。
“彩虹好看吗?”
西里斯站在凉亭外,隔着野玫瑰藤打量着她,她的眼角还泛着微红,看起来是真的气的不轻。
然而她倔强的样子又显得和眼前沉闷的花园格格不入,她太过热烈,热烈的太过耀眼。
菲妮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她承认心里有些窃喜,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抬起手,将喷壶对准他,“别动。”
西里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慢慢地举起两只手,“投降。”
菲妮嘴唇一咧,没忍住笑了出来。有没有人能够管管他?她真的拿他没办法。
“现在我能动了吗?”西里斯仍然站在原地举着两只手,嘴角带着挑逗的笑意。
他那头黑色的秀丽典雅的卷发,在阳光下显得清爽活泼,带着迷蒙的性感和疏狂的少年气。
菲妮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等她回答。
他逆着光,一步一步,踏着坚定的步伐朝她走过来。
那脚步声,一步一步,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