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急着保下太子,江韩却是不急。刺杀一国公子,还需好好谋划一番。
韩非摇头失笑:“呵呵,卫庄兄性子还是这么急切。”
“我早都习惯了,对了韩非,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江韩也已迈至窗前,待得临行时,他却是突然扭头对着韩非相问,面容有所疑惑。
这是江韩在心中突然涌出的一个问题。
“哦?”
韩非有些诧异,“江兄自当言说。”
江韩闻言点头,他此刻却是不急了,委婉而言:
“韩非你周游七国,着书列传。我虽钦佩你的才华,却还未通读所作着篇。”
“另外,这世间流传法家着作颇多,我虽听闻,但不知作者姓甚名谁,实乃人生憾事。”
江韩在此处略微停顿一下,随即显露出真实目的:
“不知,《五蠹》《说林》你可曾听说?”
韩非笑而不语。
张良清澈目光现有浓浓尊敬,旋即双手抱拳,深深执礼,回答江韩疑问。
“二者皆为韩兄所作。”
“那《内储说》《外储说》呢?”
“皆为韩兄所作。”
“那《说难》《孤愤》呢?”
“皆为韩兄所作!”
两人一问一答,好不快哉。
韩非只是笑而不语。
“韩兄感慨国家兴衰,百姓苦难,多次提出法治主张,以改天下治国不务法治,养非所用,用非所养之况。”
“上古竟于道,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强公室,度私门。此论重法,重术,重势,三者结合,实在令良大开眼界,钦佩不已。”
“韩兄可称法之一脉先驱之士,必被后世尊崇。”
张良沉声而言,颇为感叹,言语之间更是对韩非颇为推崇。
在他心中,此种理论虽然与他理念有所偏差,但仍有颇多可取之处。
韩非师从儒家荀子,却能从中提取精华,自成一派,实为张良钦佩,更是让他对儒家学说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有朝一日,若有机会,他张良定要拜入儒家荀子门下,看看韩兄尊师是何等人物。
江韩却是眼皮微微下垂,眼神中闪烁出特殊意味,口中喃喃自语:
“都,写完了啊。”
他心中一叹,颇有些担心,七国一统,便是从韩非入秦开始。
不知,还有多少时日。
不过,尽力即可。
……
“啪嗒!”
嗖地一声,江韩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厢窗也被他贴心关住。
“好了,子房,辛苦你了。想必父王现在也该召见我这个韩国九公子了。”
韩非微微抿嘴,双手按住张良青色衣肩,黑色双眸凝视着这个绝世璞玉。
他对张良同样颇为欣赏。
张良,张子房,必会在未来绽放出属于他自己的光芒,这是韩非的自信。
二人双眸对视,眼神中皆为对方倒影,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少年意气与浓浓自信。
纵使韩国再过黑暗,但流沙亦能拼出一条血路。
“良,恭送韩兄。”
张良已明晓韩非之意,后退半步,眼神真诚,执礼恭送。
韩非嘴角含笑,一句疑问之语从韩非口中传至张良耳畔。
这句疑问颇有些搞怪,但又有种莫名笃定:
“子房,不知你可否愿担任这内使一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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