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花销少不了,没有钱财办不了的事。
“张兄,这次多亏有你了,才有机会替乡民讨个公道。”胡明转身来到庄丁人群后面,对一人关切道。
“没什么,为民除害是吾辈义之所在。若非有你伸出援手,我和女儿到今日还没个存身之所,颠沛流离。”胡明的同门师弟张通回道。
两人年龄相差无几,张通更显老态,双鬓灰白,饱经风霜,而胡明保养得体,仪表堂堂。
“自家人说什么话,我们在一个寺庙一起学艺,你我既有同门之谊,我又一向敬佩师兄为人,见你父女落难,我有余力,怎能不出手?”胡明亲切道。
“多谢胡兄大恩,张某人空有一身武功,却连累妻女,连女儿也跟着我一路吃了许多苦头。”张通惭愧道。
“张师弟一身本领,有侠义之心,锄强扶弱何错之有,不负师长教诲。”
“胡师兄不要说了,我助你讨平匪寇,还百姓一个太平。”张通想起伤心事,回道。
“张兄弟好意我心领了,我见青儿对令爱有意,儿子不成器,琳儿聪慧,你们若是愿意留下来,我们可能马上又是一家人了。”胡明笑道。
“儿女自有儿女缘,我学艺非为个人,为江湖正道尽一份心意,有此良机,我必全力以赴助你铲除恶徒,还百姓太平。”张通听后,大义凛然道。
“熊峰势大难治,先前气焰嚣张,某力不能及,百姓深受其苦,成了我一块心病。”
“幸有张兄仗义出手,这伙贼人插翅难飞,拜托张兄了。”胡明郑重回道。
张通心底暗道:“自入胡家以来,胡明对我们父女生活起居安排周到,拉拢,女儿心思玲珑,怀疑他别有目的。”
“昨日,胡明对我说了这桩风波的来龙去脉,图穷匕见,为了女儿安危,自己答应下来。”
“师长说过胡师兄心思多,志不在武学,离寺继承家业。”
“胡师兄谋划此事许久,剿灭匪寇名利兼得,好手段。”
“这次事成了,师兄若愿意留下来,我必会保师兄一个出身。”胡明许诺道。
“我一介草民,没甚本事当不了官。”张通回绝道。
“如果师兄不愿留在此地,我也会竭尽所能帮你们父女在他处安定下来。”胡明早知张通为人,对其拒绝不生气,示好道。
胡明看中了张通一身本事,不为自己所用,可惜了。
“无需如此,我跟女儿商量过,我们留下来这件小事,与胡兄你对我俩父女的恩情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小女跟我吃了不少苦,我只想她日后有个安稳的生活。”张通真诚道。
“好,你们安心住下来,胡家就是侄女的家。”
胡明对张通的回答很满意,不枉他一番算计。
张通是个实诚人,在寺庙里用心武道,心性得庙中首座看重,传授了数门绝技,他那一辈俗家弟子中以张通武功首屈一指。
这正是胡明要借重他的地方,否则他何必一日三问,处处照顾张通父女起居。
张通一向疼爱女儿,或许可以从这里下手,将儿子予他作婿,拉近两家人的关系,日后青儿为官,也好有个帮手。
大汉、胡明、朱长老对自已人交代好,一行人前往先前打好的盗洞。
“大家都准备好了,下去吧,谁先行?”大汉带着两名小头目来到古墓入口,问道。
“熊寨主要不你先行?”朱长老带着两名年长弟子温和道。
“我最后。”胡明带着张通及另一名心腹,开口道。
“好。”大汉不在乎,跳进洞中道。
“在朱长老带着师兄们从地下出来前,叫师弟们小心戒备。”夏侯栋吩咐一旁师弟道。
方流打算眯一会儿,他觉得下面必有好戏上演,可惜不能亲身一观。
不过等他们上来,或者他出来,又是一处好戏上场,此时想起了别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还是老样子,跟我一月前见你的情形,一模一样,你起来过吗?莫非你一点都没动过。”来人见方流一滩泥般躺在吊床上,问道。
“我知你,你有才,不是天才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爬上这个位置,不像其他师兄弟,多混迹江湖,你倒好除了任务需要,从不外出。”
来人继续道:“你这样的人拿好吃懒做当做借口,用不着,没人信,你想懒死在这破地方,不想去江湖上多见识见识。”
“不去,你都不出去,叫我个新人去,江湖的深浅,师兄你不担心我任务失败,我还为自己担心呢?”
“先前我听人说过你,起初我还不信你有这么懒,见过你后,我深深地觉得他说的轻了。”来人不客气道。
“我不是懒,只是谨慎,师兄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不谨慎,下场难料呀!没力气多管闲事。”躺在地上的方流无力道。
师兄对方流无话可说,直接转身离开。‘
故人已逝,话音犹在耳,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好奇怪,自己与他很熟吗?
过了一柱香功夫,各方对峙不动。
“山下有人。”有人见无事,无左右张望,转头望见山下越来越近的火光,用袖擦擦眼,没看错,大叫道。
山脚下有点点火光,远处山道数十点火光越来越大。
有人执火把连夜上山,如此行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