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奔波数日,风尘仆仆返回小石城的上官勇,一回来顾不上洗漱一番,匆匆地来到上官傲居处。
不是为了邀功,而是对上官傲的吩咐,他素来一刻不敢耽误。
来到院子门口,上官勇在请示得到回应后方才进到屋子。
向榻上人禀告他进山以来种种,力求不漏一点小事。
“大人,潜进魔教的探子传来的消息,魔教在十万大山的布置发动了,似乎有意放开进山要道,有意诱我等入山再伏击。”
“你这次进山路线探得如何了呢?”上官傲盯着眼前棋盘上绞杀在一起的黑白棋子,问道。
“已大致打探清楚,各队绘出的图卷,已交给画师们,有人盯着,务求不错,到时拓印出来争取每队一幅。”
“魔教在大山外围各处要道布下的明暗哨已探明一些,皆在图上标了出来。大山更深处魔教的人踪迹难寻,为不露行踪,并未令人太过深入。”上官勇从怀中取出一卷更详细的地图,递给上官傲,说道。
上官傲接过,问道:“粮草筹措呢?”
“已买下本地数座旧有粮仓,同时新建的数个大粮仓大半完工,存储了二十万担粮草,余下的不日可到,另置五万斤肉脯鱼干果干等。”
“兵刃药材衣物等齐了大半,原先我们就买空了本地商铺存货,多备了一些,另外外地商队还在运来所需。”
“那边还闹腾么?”
“各位统领各有手段,令人心服,前军的十支队伍在统领操练下初见成效,知军法威严,严守军纪,令行禁止,江湖习气大改。”
“好消息说完了,坏消息呢?斥候进山探得问题不少吧,一并说来。”一一收起棋盘黑子,上官傲问道。
“是,我们派去的第一批人对大山所知甚多还好。”
“可掩人耳目的第二批队伍回来的人有些闹骚话挂在嘴边,不服气。”
“说了什么?”
“不外乎是山中小路崎岖难行,沿途毒泉混杂,饮水多方不便,谷中瘴气密布,森中陷阱无数,稍有不慎,一命呜乎,野人猛禽出没,凶险万分。”
“第二批各支队伍挑选的人多是第一次进南岭大山有关,虽有本地猎户指路,但山中太过恶劣,伤亡不小。”
“底下颇有些怨言,又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到处散播流言,说大人是在借刀杀人。”上官勇生怕上官傲生气,小心道。
“大人,人多嘴杂,流言源头我还在追查。”
“查不出来,对方手段干净,不会给你留下什么真凭实据,最大可能是魔道一方搞的鬼,明白了吗?”
“魔教,明白了,我马上放出风去,魔教乱人心之计,大人,那我还要查下去吗?”
“查下去,不管是魔教所为,还是自己人,并非所有人不希望我成功,但我一定带你们做成此事。”
“吾等誓死追随大人,为家族秋大业何俱一死。”
上官勇继续道:“他们既然不仁,别怪我们不义,我找出了一些人,用不用提醒一下对方?”
“不用,任他们去,只剩下背后弄点花样的力气了,让他们好好发泄一下吧!他们剩下的好日子不多了。”上官傲挥手道。
“是,大势在我们,区区阴谋诡计动摇不了我们的根基。”
“阴谋阳谋没有高下之分,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我从来先占大局,阳谋随手可用,你明白呢?”上官傲笑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盯紧有嫌疑的人,以防他们过了线。”上官勇回道。
“一旦他们再敢做出有害大局的事,不拘什么手段收拾他们。”
“是。”
“刀队怎么样呢?前阵子闹得挺大。”上官傲关心问道。
“刀队里的刺头最多,整日互不服气,为争谁刀术最强,吵闹了好几天。”
“公孙饮来了,众人就安静下来了,他的思鬼刀将队里的刺头压得死死的。”
“那些人中有人挑衅了公孙饮吧?”
“大人英明,是有人挑衅,公孙饮却叫所有不服己的人一起上,众人大怒。”
“有多少人出手了?”
“有些名号的尽出手了,问刀公孙饮,没人忍得住,不下五十人,不出数招尽败所有人,还有不服气的公孙饮任由起身再打,打到他们心服口服。”上官勇笑道。
“你去看过了吧,他的刀法如何?”上官傲问道。
“唯有见过了他的刀法,方可明白思鬼刀的杀力,刀刀直指对手功法破绽处。”
“我不是他的对手,若公孙饮活到三十岁,宗师指日可待,大宗师未尝不可能。”
“你这小子在家里常被人说眼高于顶,一向不服同辈人,也会有服气的人。”上官傲笑道。
“大人,我也是学刀的,明白那一刀显露出的东西,公孙饮没有出全力,甚至连三成力也没有。”上官勇闻言低头回道。
“江湖上学刀的人不比学剑的少,可刀易学难精,那些年轻的刀道高手天赋高,底子未牢,大多名不符实。”上官勇抚摸刀柄,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