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虫子,救命啊!”一人连滚带爬地从远处树林里跑了出来,仿佛身后有大恐怖,不敢回头,见到关洲等人,神情惊恐道。
“虫子,好多虫子,他们都死在虫子嘴里了,死了。”躲在刘三刀身后,指着远处林子道。
之前江湖盟一支在林子里巡逻的队伍,听到动静,慢慢向一处林子靠近,突然一位从林子里慌忙窜出,众下拦下逃窜的人。
虽看衣饰是自家人,但没有放下戒备之心。
来人神情惊慌,面对询问,语无伦次,直到给对方服药,镇定下来之后,对方所说之言令人震惊,不似作伪。
“再说一遍,你是哪队的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遇上了虫子,是虫子杀死了他们。”那人衣衫褴褛,身上的血一片片,嘴里一直重复道。
双眼空洞,面无血色,像傻了一般,四处乱看,一点动静吓到他。
“虫子,是虫子,好多好多的虫子,铺天盖地,杀不光。”
“他身上的伤口不大,怕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下子失了心智。”短须中年人上前看过他身上伤势,把脉,开口道。
“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被吓傻了,什么东西造成的。”一佩刀年轻人环视四周,林中幽深,问道。
“你没听到他口中说的话,虫子。”一持短斧的大汉,不断擦拭额头汗水,回道。
“我不关心什么虫子,我担心的是能吓傻一个后天圆满的武人,必是恐怖无比的黑暗,我们该何去何从。”佩刀年轻人忧虑道。
“虫子,虫子……”
“看来我们是无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还是快点带他回去救治。”一人建议道。
“老麦。”佩刀年轻人叫人道。
一掌突然击打在对方脖颈,短须中年人接住昏迷的人搭脉,冷静道:“他身上仅是些擦伤,无关大碍,除了心智受损,我发现他体内真气混乱,有中毒的迹象。”
“毒虫吗?”
“前面树林的样子太安静了,平时的虫鸣声也没有,有鬼,一定有鬼,我们不能自寻死路。”一人细细打量起前面树林,心生恐惧道。
“往回撤。”佩刀年轻人发觉不对,考虑到一队人生死系在肩上,决定道。
返回途中,问道:“队长,我们不进林子探出个结果,回去到时不好交代吧。”
“有我担着,你担心什么?”
“他是担心队长连累他,人家可跟我们不一样,师门长辈一堆,奔着立大功来的。”
“你什么意思?”
一旁坐着的一大汉起身道:“我的意思是你拿一队性命去赌你的前程,失误了也有你师门前辈顶着。”
“放肆,你敢诬蔑本门长辈,饶你不得。”
“住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打醒他,马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叫醒他,我要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呢?有什么要说的吗?”
“马锥,不要因为你的鲁莽害死兄弟们。”
“我们跟着老大。”几人支持年轻人道。
这位脸有刀疤的大汉,望着这些从家乡就跟着他的兄弟们,多年下来就剩下这十人生死相随,作为这十人中的老大,他不能走错一步。
出营地前,有人吩咐过,不能让佩刀年轻人安然无恙返回营地,换来的是他们一个重返家乡的机会。
当年他失手杀人,杀了不该杀的人,在家乡待不住,带着家乡的兄弟们闯荡江湖。
可眼前的林子味道不对,比自己过去遇到的还要危险,他不能带兄弟去送死。
一阵风吹了过来,淡淡的血腥味,一股恐怖气机扑面而来,察觉到了死亡的危险。
“我们听队长的,撤。”
一行人小心退出林子,打算按原路返回营地,一个意外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我们要是再慢一步,就逃不出来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虫潮。”一人大口喘气道。
“我从味听说过类似的虫潮,绝非寻常,叫醒他,我担心回营地是来不及了。”
“我早年是学过几手医道手段,我给他扎了几针,服了手头上现在的解毒散,剩下的看天意了。”
“公子,这是家里备下的清凉丸,可解百毒,再奇的毒也可吊住一口气,快点服下,可保一时无虞。”老麦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子道。
“给他服下,我知道清凉丸的珍贵,一丸一命,我们现在需要知道到底前面发生了什么,过一会儿他就会醒。”年轻人靠在树上,用布擦拭手中刀道。
“没有快一点的法子,我估计那些驱使虫子的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他的身体状况不好,激烈的手段不能用,我医术不精,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前面的林子是我们回营的必经之地,我们要不要进这片树林探一探。”一人犹豫道。
“不用,我们换路,从旁边的山路绕过去。”大汉拒绝道。
“绕路太远,我们无法及时回营交命,一旦贻误大事,没人逃得了。”
“我们走山路,小命要紧,随机应变。”
此时百里树林内到处都是毒物,毒蛇、蜈蚣,蝎子,飞蛾等毒物好似军队分成数队,铺天盖地,受人命令,井然有序地前进,他们侥幸逃过了一命。
昏迷的人醒了来,面对众人问题,有声无气道:“我们先是见到了蜈蚣,杀不尽,死了,都死了。”
“我们知道你们遇上毒物,还有什么发现?”
“对,队长说有一群绿袍人在林子里焚香吹笛,聚拢毒物,铺天盖地,说他们像是五毒教,却被他们发现,一路逃亡死光了,我走在队伍最后,逃了出来。”
“五毒教不是已经消失了,江湖正道多次南下,拔除他们为恶的据点,最后一个五毒教的据点在三十年前就被铲除了。”
一人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由自主道:“除了五毒教,我想不出江湖上有哪一个势力能有如此手段驱使虫潮。”
众人不会忘记那铺天盖地的一幕,将成为他们终生难忘的梦魇。
“虫子。”
刀疤大汉挣扎着起来,为救兄弟,中了虫毒,半道上就昏倒,才醒过来,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
“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林子动手,被虫潮包围,我逃不出去,我猜有人找过你。”年轻人将刀归鞘道。
“我不会逃,你们快走。”
“你跟谁说话呢?我不会逃。”
“你们还不快走,想让我们死得亳不意义吗?”刀疤大汉急道。他正抡刀劈砍源源不绝的毒物,好像潮水一般斩不断。
“你们心底里绝不甘心放过任何一个江湖盟的人吧?”熊先霸开口道。
“对,江湖盟杀我兄弟,害与他们不共戴天。”一年轻魔头道。
“你们没有生出让他们全军覆没的念道,正道欺辱圣教百年,今日何不讨回一个公道?。”
“如何做?区区言语伤不了江湖盟几根毫毛。”
“那就听我的话,服从我的调谴,给江湖盟留下一场痛彻心扉的惨败。”
“岭部的人能到吗?还是说江湖盟调兵封山的消息是真的。”
“岭部是外人,靠不住,岭部那些老巫祭不是未开化的野人,栽赃嫁祸行不通,要不是熊左使执意?”
熊先霸早前对长老们说出了他的后手,岭部,熟知本地形势的长老,深知大山里的岭部无敌的。
“岭部有自己的小心思是肯定的,不然他们不会拖这么长的时间才发兵,关键是我们需要他们的援手,不得不答应他们所求。”一老魔开口道。
“我们落到这个境地,有没有他们的援手?我想不到对此还有什么变化。”
“我们要不要出手,小惩大戒,打消掉他们的鬼心思。”
“说得轻巧,我们还有余力吗?他们都打到门口了。”一老魔反驳道。
“可我们不能不管,说来说去他们是怎么回覆的。”
“说到底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亲手消灭正道那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大家说得对,这次我们绝不能放过一个正道人,多年的血仇,我能放他们回去。”熊先霸开口道。
“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岭部已经派人了,看时间他们该出手了。”
“这次江湖盟将在我们手上覆灭,拖住江湖盟。”熊先霸大声道。
众人无法,熊先霸携总坛大势,这烂摊子谁接手头痛欲裂。
“来人有谁?”
“大家心中不是有了预料吗?岭部吗?”
“在山林中随意驱使百毒潮,必是懂得巫蛊术的岭部巫师。”
“蛊术千奇百怪,中者难救,诸位要小心再小心。”
“我看过记载南岭风土人情古籍,南方魔教开创时也曾在岭部巫师之流手上栽过一个跟头,巫师掌握蛊术才雄踞一方的。”
“古籍上有什么破解蛊术的法子么?”
“以毒攻毒,要破蛊术,需要更强的蛊术。”
“蛊术,中原有这样的人么?”
上官傲再次派人通知各派掌门过来议事,众人心有不安。
“什么情况?”一掌门着急问道。
“岭部他们的人到了,我们派去警戒来路的各队伤亡过半,整支队伍覆没。”
“毒潮,南岭一种独特习俗。”一位得到消息的掌门向后来的众人形容当时的情景道。
“岭部会在大祭举办毒潮,啃食一地,繁衍后代,寻常毒潮不可怕,可怕的是数十大族将常年祭祀的毒物放了出来,加上有人操控,蛊王冢。”
“回春峰的人怎么说?他们也没什么法子吗?”一年老掌门对大好形势顷刻间毁于一旦,急道。
“他们问过回来的人,听说当时的情景后,什么话没说,只是回去开始准备解毒药材,你说他们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