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方流好好地躺了一天,在大山里呆久了,没打几场,身子骨要好好松松了。
晒着难得出来的大太阳,透过树荫的点点阳光,身子懒洋洋的。
多少江湖人水土不服,因一点小伤魂归南岭。
方流本多想享受一刻,上一位访客没有说话,静静地在落座,饮茶,方流躲不过去。
可惜新来的人不给方流一点面子,目光如剑,非逼方流起来不可。
方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人得逞,来人见方流故意不起。
看谁忍耐不住,猜到这一幕,等候已久的老猫子,知道他开口的机会来了。
“那个你打昏的关洲怎么样了?你不怕有人以此追查下去,泄露了踪迹,这不像你的手段?”老猫子随意找了个借口,打破僵局道。
“您不说我都忘了,他不仅没事了,而且他的运道来了,平白得了一本暗器秘籍,满天星,打造方法及手法心得。”
“我给他留了一封书信,说了他关洲在江湖盟的所作所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铁炎前两天找过我,关洲没有对外人说过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如你所料,看日子他在回乡的途中了。”
“你是个不留后患的人,谁让你改变了心意?你常常挂在嘴边,江湖少不缺聪明人。”
“有实力有野心的一抓一大把,一点小破绽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来人笑道。
“当时我趁他转身照他后脑揍了几拳,他根本没看到我的脸,就昏了过去,他一直昏到现在,才清醒过来,什么也不知道。”方流回道。
“我见过他一次,手指长且细,不见丝毫细小伤疤,这样一双手长年泡药浴,靡费甚大,家境尚可,早年有名师调教过的底子,内力火候到了,已入一流,欠缺的是经历。”
“有了你的。”
“武功练到这地步,不是一个庸人,谁能让你做到这步。”
“即使你在他身上动了手脚,可过去了两个月,他醒过来还发现不了这点么?”
“他睡了两个月左右,肯定会有些后遗症,我也说不清会发生什么,因人而异。”
方流继续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他分不清现实与梦里的差异,可能不清楚自己睡了两个月,有没有进山,发生了什么。”
“可能他真地进了山,因某种缘故,神奇地忘记了一切,更大可能他明白有人对他动了手脚,守口如瓶。”
“他不是一个蠢人,不会说出去,这对他没什么好处,甚至会带来危险。”
“方流,当初你选择他的理由,绝非你说的他是初入江湖的新人,武功打下了好底子,缺一个机会。”
“在江湖上太常见,一个尚未出名,来到南岭人生地不熟,却对江湖心生向往,你对我说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被你糊弄过去了,进大山里你的所作所为不像是我平时认识的那位方流,你是不是认识这位年轻人?”
“你真爱多想,难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带有目的,那活着多累。”
“方流你进山认识了多少人,世家也有人看中了你,你的消失会引起有心的人注意。”老猫子问道。
“我进山也没做什么,这一路认识我的人不多,除了分到我手下的几个兄弟,盟中应该只有两三个人对我有些印象。”
“队里几个兄弟早有去路,现在应该离开了小石城。”
“那几人若有力气想顺着画像查我,只能查到从地牢放出来的他身上,断头路,我没有给他们留下线索,没什么大问题。”方流轻松道。
“你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两个月他一直都睡着么?武功不就毁了么?你怎么做到的?”
“不难,不过就亏钱,我去找铁炎,让他找人天天去给关洲松松筋骨,同时喂服养气丸。十两银子一枚,服一枚,一天饿不着他,而且真气日日增进。”
“你哪来的养气丸?”
“洗药庐天的门人天天炼养气丸,这次南下的洗药庐人手一罐,价钱不便宜。”
“药里用上了多种大补之物,补气血,洗药庐尤其靠着那味秘药引子,赚来金山银海。”
“一枚足两的十两白银,比抢钱还赚钱,按日子算,一千两百两,你转性了出的钱?”老猫子不信方流好心,问道。
“当然不会,我替铁炎去打听消息,他好意思张嘴向我要钱。”
“医家的人不推崇武人长久用养气丸补气,一旦用多了,对人功体有害,不是你说的?”
“所以我才要人去给他松筋骨,将药力散入骨肉里,这可是世家给子弟用的一种秘法。”
“不说是脱胎换骨,至少给他踏入宗师一线希望,这样的补偿还不够吗?”
“你还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我有些弄不懂你,我以为你进山是为了某个人,可你根本没动手的意思。”
老猫子对此心生疑惑,他见过目标,是个不错的人,这不是他逃过暗杀的原因。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进山一趟?”老猫子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