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花晚照慢慢走近封旒影，“只是……”

封旒影暗自提高警惕。

“只是，想和封前辈讨教一下道。”

“向我讨教……道？”

听到花晚照的话，封旒影差点破防。

她一个大乘期巅峰大能尊者的弟子，和自己一个修为半废的人论道？

他没听错吧？

花晚照之前在城墙上想了很久，现在即使向宗门求援，也未必能得到及时援助。

而且，既然鸣慎在，他身处战局，对形势的判断比自己更加准确，或许早就向宗门说了情况。

小说里，宁辰昊和云渺渺是怎么撑到牧临笑到来的和她无关，现在是他们面对绝境。

眼前，就有一位大能。

曾经的化神后期真尊，封旒影。

现在她只能赌一把。

见花晚照不说话，封旒影说：“那，花道友想和我论什么道？”

他不知道花晚照是什么打算。

“听闻封前辈修无情道，那便论无情道吧。”

封旒影沉默了一瞬：“花道友想讨教什么？”

“一剑风沙这辈第一人，贺贤修无情道，他是变异冰灵根，为人冷漠，剑法凄绝。两年前仙门大比上，我派另一名金丹弟子被斩逆宫重伤，之后贺贤遇到的所有斩逆宫也被他打成重伤。”

“……继续。”

花晚照接着说：“北斗刹是无情道宗门，也是五大宗门之一。我第一次出山历练，有幸和北斗刹弟子合作。”

想起第一次见北斗刹弟子的情景，花晚照暂时忘记眼前严峻的形势，微微笑道：“他们去的真的很早，而我们算是掐着约定时间到的。离少主刺了裴季同一下，裴季同让离少主吃了个闷亏，他身后的弟子马上露出或多或少气愤的神情。仙门大比上，我说了一句‘他的对手是北斗刹弟子’，离少主就以为我看不起北斗刹，为此生气。”

“花道友究竟想说什么？”

“封前辈，你说，何谓无情道？”

封旒影：“断七情六欲者谓无情。”

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那么，”花晚照又问，“封前辈以为，天道有七情六欲吗？”

“自然没有，否则如何维护公正。”

“既然天道公正，没有七情六欲，为何——”花晚照顿了顿，“为何不是人人都是单灵根，都是先天灵体？”

这次，封旒影沉默了。

花晚照：“封前辈，我再问，如果封城主为了进阶，以活人为祭，你当如何？”

“若真做了，杀。”

“如果封不寐遇到危险时，把同门推出去，你当如何？”

“按万毒林门规，打入幽魂崖底一月。”

“如果，现在有个爱慕你的姑娘说有办法让你恢复，但你要离开万毒林，与落夕颜、封不寐断绝关系，和她结为道侣，你当如何？”

“……我会拒绝。”

这次不是马上回答，可见封旒影还是纠结了一番，但最后的声音依然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