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拉纳觐见国王陛下

“那么这个卡尔王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值得陆都督这么上心？”热尔曼娜惊讶问道。

“根据战争部收买的奥军军官讲述，似乎是一个想在奥军中进行改革的青年王子。”拉纳回答道，“在老旧、腐化、充斥六、七十岁高龄将军的奥地利军队里面，这位卡尔王子表现出了与之截然相反的气质。战争部给他归纳出了一段简短的评语：锐意进取是他的座右铭，可惜即使身为王子，在老化的奥军里面也不受待见。”

“不受待见？”热尔曼娜迅速从战争部的评语里面提炼出了一个关键词，“不受待见的话，是不是很像我们法军在去年7月11日之前的状态？那些有才能的平民军官，受制于那些轻慢无能的贵族将军，郁郁不得志，胸中才华不得舒展，因此才会在陆都督兵变之后群起效仿……”

“没错，正是这样，这就是陆都督给我们法军带来的正面效益，而奥军缺少的，就是一个敢做带头作用的领头人。”拉纳说道，“虽然那个卡尔是哈布斯堡的皇族王子，可是在他平常的言语间有意无意都有点敬佩陆都督的意思，我认为他正是奥军中有兵变潜质的青年军官。”

热尔曼娜仔细想了想，低声说道：“也就是说，这就是陆都督看上的和他一样有兵变潜质的青年军官，如果要让意大利奥军主动越过国境线攻击法国疆土，鼓动那个卡尔王子兵变是最好的途径。他是王子，如果冒险兵变，即使失败了也不会受到多大处罚，然而如果他认为自己成功概率很大，兵变后不仅能成为领兵将军，还能从法国这里夺走一大块国土，受到神圣罗马皇帝的无数封赏，是一场回报率极大的赌局……”

“正是如此，所以我认为，陆都督很可能往奥军中派遣了间谍，在卡尔王子被调往意大利地区后，伺机鼓动卡尔王子进行兵变。”拉纳低声说道，“这一切取决于，那个卡尔王子是否是一个赌徒式的人物。”

热尔曼娜的手指忍不住托住下巴，皱眉疑惑道：“只是我不明白，陆都督究竟缘何笃定他是一个赌徒，尽管卡尔王子看起来是一个无法展现才华的军官，但也许这只是因为他年龄太小的缘故，也许卡尔本质上是一个谨慎稳妥的人也说不定……”

“这你就不明白了，像这样的青年军官，即使本性谨慎，可是在这样的年龄，胸中也会充满冲劲，什么事都敢干。区区兵变，对这样不怕惩罚的皇族军官来说，简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拉纳双手抱胸，点头说道，表情言之凿凿，确信无疑。

“就像你和波拿巴一样吗？”热尔曼娜微笑说道。

拉纳不甘示弱，指着她笑道：“你也一样。”

两人已经对陆都督可能采取的策略讨论完毕，紧绷住的心弦放松下来，不再去随时注意有没有外人靠近，重新往热闹的人群中走去。

拉纳抱着双臂，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说道：“不知不觉咱们就聊了这么久，这都要怪那个卡尔王子，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进行兵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热尔曼娜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看，说道：“现在的时间还不算晚，陆都督很可能还没有离去，要不然你去见见他？”

拉纳已有了一些困意的眼睛瞬间一亮，点头笑道：“我都没想到要去见见他，还是你想的周全，他现在还在高台那边坐着吧？也许我们能看到国王呢。”

“那就让我父亲带我们一起去吧，不然卫兵可能不会让我们进门。”热尔曼娜点点头，带着拉纳去往内克尔先生站着的地方。

内克尔先生还是和先前一样，与一群马赛来的代表们站在一起，和那些巴黎的官员互相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