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撕裂与骨骼折断的响声，逐渐被小且绝望的尖叫和哀嚎所覆盖。

引以为傲的天使羽翼，此刻也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黑色恶魔便仰起脑袋，抓着那鲜血淋漓的翅膀啃食着，脸上的褶皱逐渐舒展而开，露出相当陶醉的表情。

这家伙果然曾经就和天使扯上过关系，所以对食用天使的身体能对部分恶魔进行增幅的事情一清二楚。

不过，既然小且能和恶魔签订契约，黑色恶魔也明白，她并不是纯种的天使，大概类似于人类和天使的结合物？

“哇呜……”

脚脖子那边传来的刺痛打断了黑色恶魔美好的用餐时间。

它一脸怒意的抬起腿，扭过头去查看情况，结果却发现……

一只一丁点儿大的小恶魔正抱在它的腿上撕咬。

黑色恶魔不屑的嗤笑出声，随后用两根手指像捏住吸附在皮肤上的蚂蟥一般，将小马驹轻松扯下，手指一弹就重重砸进一旁的废墟之中。

令它不解的是，自己的气场应该会让这附近的恶魔全都不敢靠近才对，为什么那只小恶魔却能过来？莫非也是一只有智商的恶魔？

不仅如此，黑色恶魔还发现，自己的小腿居然被咬破了。虽然只是微弱的伤口，但这种级别的恶魔居然能伤害到自己，这不禁让它感到非常耻辱。

与此同时，在它的身后，一个满是鲜血的身躯再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黑色恶魔的感知能力自然察觉到了异样，不过看小且那副连眼睛都睁不开，和死尸没多少区别的样子，它也完全没有提起戒备的必要。

“居然还能站起来啊，你这家伙，生命力在天使之中也算得上顶尖了吧？”

黑色恶魔蹲下身体，挠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向小且。

现在的小且，因为伤势过重的原因，身体已经强行解除了天使化。

看着那逐渐消散的羽翼和光环，黑色恶魔倒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头。

“天……天使……”

满是血沫的嘴唇轻微颤动，发出不成调的声音。

“嗯？”

黑色恶魔将脑袋凑了过去。

它也很好奇，天使在濒死之时到底会说些什么遗言。

“卡片……”

“卡片？脑子已经不清楚了么……我还以为会对我放点狠话呢。”

黑色恶魔装出一副很失落的样子，扶着额头发出无奈的叹息。

从废墟中爬出来的小马驹，也努力迈开小腿，从黑色恶魔的腿边跑过，来到了小且身边。

四条小腿因为恐惧和伤势而抖个不停，不过小马驹还是咬紧牙关让自己努力站直身体，并用力瞪向敌人。

可惜的是，现在的小且已经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自然也没能注意到小马驹的到来。

出于对任务难度的考虑，这次事件小且并没有带上小马驹。而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仅仅是因为感受到主人陷入危险，而迈开四肢一路狂奔过来而已。

黑色恶魔眨了眨眼睛，立刻就明白了这只小恶魔和小且的话关系。

居然还不止一只契约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