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又一躬身,“自然全凭师父决断。”表情语气无丝毫变化。
叶玄被他这话一哽,眯着眼睛打量着何雨柱,狠狠地一转身,再不看他。
——合着他在这儿苦口婆心,这死心眼的压根没听进去。
叶玄瞪着那小小一方土地上的周家庄,好似那儿有个人与他有杀父夺妻之恨。不多时,身子略晃了晃,忍了忍,还是回了回头。
何雨柱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
叶玄轻叹——他养了这么多徒弟,成器的不过何雨柱同印微二人,偏生这两个……都不是省心的。
他闭了闭眼,突然很想灌两口笑春风,然后便可一醉解千愁,忽又想起自家酒窖早被某条“来头不小”的鱼洗劫一空。
颇为郁闷。
似锦照旧趴在温泉池里,池边石头上摆了壶酒,正是叶玄念念不忘的笑春风。风小小地吹着,枝上几瓣桃花儿就悠悠地飘下来。
何雨柱慢慢儿地走来,远远地就瞧见似锦半眯的眼,暗笑这条鱼的懒性子真是死也改不好了。
幸亏他不过是妖皇,若是人皇,则必定是个昏君。
何雨柱自觉听了叶玄一席话,应该先大吃一惊,然后不自主地研究这条鱼,接着要么诚惶诚恐,要么暗自怀疑才是。
可如今,“大吃一惊”倒是有了,可惊完之后,他委实觉着这条鱼没什么可研究的,活了一千年至少有八百年待在他的龙门洞府里不肯出来。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都没他乖,单纯得叫他觉着这家伙是不是才从娘胎里生出来。
至于诚惶诚恐,那自然是笑话。
——怀疑?
嘿,他爱是妖皇便是吧,即便真不是……关他什么事儿?
何雨柱兀自一笑,踱步至温泉池边,挑着眉毛瞅着水里那家伙——想必因似锦是妖,不乐意拘着那些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间礼法。
何雨柱挑着眉,盯着似锦半湿的头发,随后视线下移——妖精颈子修长白皙,划出一道曲线,流畅地连上了后背。
光洁得好似汉白玉,又叫何雨柱想起先前在龙门洞府妖皇陵里见过的那种似玉非玉莹光柔柔的东西。
肩膀倒有些单薄了,腰线收得精致纤细,却也看得出里边蕴含的力道,再往下……咳。
小鱼不乐意管那些个礼法,何雨柱还是在乎的——非礼勿视。
似锦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挪了挪身子,颇不友好地冲着何雨柱一瞪,“干什么呢?”
一条鱼偏偏生了双狐狸眼,煞是勾人。
何雨柱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没事儿,你先歇着,师父说明日启程。”
似锦不快,“我凭什么管你家那老不死的说什么?”说着把头埋到了臂弯里,半晌,方闷闷地道:“去干什么?”
何雨柱轻笑,“自然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扯淡,”似锦答得果断,“叶玄哪儿有心思管这些?”
何雨柱一惊——这家伙好像比他自个儿还了解他师父似的。
片刻,似锦又道:“他若有那时间,早赶着眠花宿柳,去酿他的笑春风去了。”
何雨柱无语。
不多时,何雨柱又听见似锦嘀咕:“攒了这么多年才酿了这么点儿,压根不够喝的。”
何雨柱很想知道自家师父听见这话会是什么表情——想必会很乐意揍似锦一顿,虽然不一定做得到。
翌日,叶玄、何雨柱、似锦三人启程下山,带了一干文华门弟子,前往容州。